郑家是霖州有名的财主,靠得是祖传的十八般兵器和先帝题词天下第一的镖局。但最近郑家的生意有点少,因为霖州nei河的船运被四殿下的M_妃氏族把控,而霖王殿下和四殿下面和心不和。
总而言之,这次沉船事件对郑家来说是雪上加霜,他们本想着中秋节后再开门做生意,但是当地的商人四周一瞧,好像附近也没有别的信得过的镖局,只好拼命敲郑家的门。
所以这过江的第一艘船,依然是郑家押镖。
戎策在镖局的伙计上船前,敲晕了一个,换上他的装束。伏灵司毕竟是皇庭暗卫,明目张胆过江犯了国法,就算能批下来通关文牒,杨幼清也会把他抓回去。所以戎策只能出此下策,换好_yi_fu之后还给小伙计里_yi下面塞了一块银子。
此时距离董锋离开客栈已经一天yi_ye,梭子没能找到他,就说明他也可能遭遇了不测。戎策不能再等。
杨幼清一边揉着额头一边伸出手,梭子稳稳落在他手臂上。杨幼清抬头看着这只大雁,浑身黑色羽毛的野禽被驯_fu地像只家雀。但是家雀到底还是戎策从北境带回来的,再亲杨幼清也会向着主人——杨幼清还是不知道戎策去了哪,只是能看出,戎策现在很安全,否则梭子早就炸了毛。
门外有人敲门,三声急促,两声平缓。杨幼清将梭子从窗口放飞,转身去开门。门外是从岳州快马加鞭赶到霖州的白树生,在杨幼清看不见的yīn暗角落里应该还有一个挑剔客栈简陋的nv鬼。
“监察大人!”
“路上收到什么风?”杨幼清给他倒了杯水,出差时间超过预期的监察大人带少了雨前龙井。
白树生毫不客气,拉张板凳坐下:“沿路的村民对沉船都习以为常,而且过江前的祭祀说的五花八门,按照他们的说法,都是自己听到的最正宗。其实我觉得吧,祭祀没什么依据,可事实证明,如果用牲畜活着沉江,这趟船便会安然无恙。”
“有一点,”杨幼清打断他,“从没有人打捞上来牲畜的尸体。”
白树生挠了挠后颈:“难不成这怪物吃r。”
杨幼清一指窗外:“你见到溺死鬼了吗?”白树生茫然摇头,杨幼清继续道:“他们的魂魄也没有浮上来。水下的东西,不仅吃人,吃牲畜,而且会将他们的游魂也吞噬。”
“也许,”白树生跟上他,“监察大人,也许黑白无常会潜水呢?直接把人从水底下带走了。对了,怎么没见到和尚和阿策?”
杨幼清望着即将离开码头的商船,他猜到了戎策的想法。
白树生目瞪口呆看着监察大人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踩着江岸边的树林奔向远处的码头。只有在杨幼清最初掌管伏灵司的那两三年,白树生见到过他的身手,没想到而立之年了,监察大人依旧这样矫健。
养生,得开始养生了。二十一岁的白树生这样想。
杨幼清刚刚到伏灵司的时候,白树生还是个半大的小孩,刚刚到监察大人的肩头那么高,仰着头看这个顶替自家师父位置的年轻将军。这人凭借着孟兆宁的推荐就能坐伏灵司的头把jiāo椅,白树生心里不_fu。
后来白树生知道,自己师父廖向生不是离职,而是牺牲。
再后来,白树生见识了杨幼清一秒之nei拦yao斩断三只幽都煞的矫健身手,打心底佩_fu。
再再后来,戎策从天而降,被杨幼清揪着耳朵带到伏灵司,告诉众人这是新来的百户,也有一双yīn阳眼。白树生又开始不慡,觉得他是关系户。
再再再后来,白树生又被打脸,倒不是因为戎策用刀用剑比他qiáng多少,而是白树生没有他那份积极的上进心。就算把一箱金子扔到江里,没有上级的命令,白树生也不会学戎策,傻不愣登自己过江。
对他来说,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是最重要的。白树生一拍脑袋,忽然想起刚才来的路上见到一家做江南菜极好的酒楼,自绎朝就专注鱼鲜的百年老店,一道糖醋孔雀鱼做得那叫一个香——吃饭是最养生的。
白树生乐呵笑着锁门离开,片刻后有人从窗户灵巧跳入_F_间,落地不带一丝声响。还坐在梳妆桌前对着铜镜涂腮红的谢君溪见到不速之客,吓得一个哆嗦,半张脸变成了玫红色。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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