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戎策决定信守诺言带谢君溪回一趟岳州府城,但是他在杨幼清带他去帝泽山练刀那天染了风寒,后来开始发高烧。谢君溪听说这事,二话不说、气势汹汹逮了白树生陪她去岳州,戎策则乖乖躺在家中养病。
说起来生病这事,一半的错误在他,另一半在他师父。戎策肩膀上的伤未好,杨幼清就抓着他去练刀,这是导火索。接着戎策死皮赖脸拉着杨幼清去泡温泉,不慎_gan染了伤口,这才发烧。
所以都怪杨幼清。
戎策那天傍晚坚持要去书院接妹妹回家,但是还没走到山门就撑不住了,还是杨幼清和他同骑一匹马才把他带回孟府。
此事戎策不记得,他只知道自己发烧烧得眼前冒星星,第二天早上戎冬告诉他,杨幼清抱了他一路。戎策沉思片刻,站起身拿枕头将他妹妹赶出门:“以后不准提这茬!”
“大哥哥还没走呢!”戎冬跳着跑到门口,做个鬼脸,“你也不怕摔着!”
戎策三步并两步追上来,又要拿枕头砸她,忽然看见杨幼清的身影从廊下经过,立刻双tui一软贴在门框上。杨幼清听见一声闷响,回头看去倒霉徒弟面色惨白,Shuang_Chun毫无血色站在通风的门口,立刻拉下脸来。
“老师。”戎策喊了声,戎冬撇撇zhui转身离开,也不知暗地里在编排什么。
杨幼清搀他起来,说道:“伏灵司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你休息好了让梭子给我带信。”
让梭子告知而非骑马几步路到伏灵司,戎策品出不对劲的地方,眉头一皱问道:“您要走?去哪?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管好你自己。”杨幼清将他扶到chuáng边,按着他肩膀坐下,“才多大的伤口,折腾好几天。”
戎策被他哄得没了脾气,加上额头还是滚烫,抓着杨幼清的手嘟囔几句不知什么的话就睡过去了。杨幼清本在琢磨他最后说的什么,但低头一看小孩已经两眼一闭梦周公,气得差点没把他薅起来。
刚一散朝,叶斋就从泰明殿急匆匆走出来,nei心的火气大到让五官扭在一起。
泰明殿在前朝有个现如今不能提及的名字,主要作用就是文武百官议事,当然,也有时候会成为皇帝的一言堂。
比如今日,叶斋分明说好修建水坝分渠治水,但就因为选址问题被刚刚上朝议政的四殿下叶宇劈头盖脸一顿冷嘲热讽。他承认水坝并非选在了最He适的地方,但那毕竟是油水最多的地方。
四殿下的意思是,将河水分流到邱江。省时省力省钱,但霖州毕竟是叶斋的地盘,何时轮到这个毛头小子评头论足。于是叶斋搬出了邱江水怪,和叶宇硬碰硬。
但最后皇帝陛下一拍桌子,将他们二人都骂了一顿,最后说,今年雨季已经结束,此事明年再说。
到手的大把银两不翼而飞,叶斋恼怒,也头疼,这意味着他下半年打点上下各层官员的“小小心意”,大半都要从自己的俸禄里出。更何况短短两个月,他丢了左右臂膀,年迈的老尚书留下一个未解心结撒手人寰,辛辛苦苦扶持上位的霖州太守被伏灵司一个案子就拉下马来,霖王元气大伤。
反观叶宇,他M_亲一族这几年风生水起,全国的漕运一大半都被他们攥在手中,茶叶、布匹、私盐哪一项买卖没有涉及。可叶斋偏偏还抓不到他们触犯法律的证据,多气人。
“邱江**”叶斋喃喃自语,忽然见到自己的心腹,亦师亦友的禁军统领周荐章身穿官_fu从台阶上下来,走路沉稳又快速。叶斋喊他过来,低声说:“周统领最近有无听闻邱江有动静?”
周荐章瞥一眼四下无人,回道:“无,百姓渡江前以牲畜祭祀,除非bào雨,皆是平安无事。”
“我需要一场bào雨,”叶斋拍拍周荐章的肩膀,后者紧皱眉头面露难色,叶斋又说,“别忘了当年谁将你从见不得光的护方司提到现如今的职位。再者说,这件事让你的老部下去做,谁能看出破绽?”
“是,殿下。”周荐章无法拒绝只能抬手抱拳,叶斋急忙扶住他胳膊,扫视四周怕有人注意到他们不同寻常的私jiāo。
周荐章走后,叶斋步行往后宫给他M_后请安,身边跟着他最忠诚的护卫D佗。走到皇后寝宫淮静宫之外,叶斋忽然止步。他望着*的红色围墙,问身边的人:“你说被困在这儿是什么_gan觉?”
D佗憋了半天,想不出个He适的答案,只好实话实说:“憋得慌。”
“我三弟,”叶斋冷笑一声指指宫墙,“病入膏肓,躺在这里二十多年,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他得多闷A。但是病秧子也有病秧子的好处,永远站不到朝堂之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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