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州的州府名字简单直接,就叫霖城。自半路遇到花妖之后,伏灵司一行人并未再有其他意料之外的遭遇,一个上午便快马加鞭赶到霖城。
伏灵司在京城的大本营并非是在繁华的帝都之中,而是与京城外十里的皇陵为伴,每日见到的除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差就是妖族野shòu奔腾而过。因而,能够来到霖城一睹热闹的街景,对于这些天天跟妖魔鬼怪打jiāo道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件美事。
只不过美好并没有持续多久,东市街头的糖炒栗子刚刚拿到手,戎策就听见由远及近一阵马蹄声。来人一身赭石红袍,huáng铜软甲配一长一短双刀,yao上三道令牌一枚玉佩。
白树生凑到戎策身边:“唉,这人从五品,带刀护卫。哟吼,还是轻重双刀,难不成是槐*D家?”
戎策又是一声微不可闻的笑声,说道:“霖王自小就要了D家长子D佗入宫伴读,有这样一个武功高qiáng之人在身边,怪不得他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还没被仇家弄死。”
D佗刚认出来前面站着杨幼清,立刻翻身下马,小跑着过来,单膝跪地一拱手,大喊一声:“请您助王爷一臂之力!”戎策被他这一声吼惊得栗子卡了嗓子,咳嗽两声一脸不悦。D佗没瞧见他,继续道:“王爷在白凤楼设宴,给各位接风洗尘。”
戎策经常在杨幼清耳边说霖王殿下风流成x,还辅以风靡大街小巷的传闻,杨幼清虽说不以为意,但听多了也对这位未曾有缘面见的王爷有个初步的印象。所以,在杨幼清发现白凤楼并非是什么官方的接待场所,而是青楼的时候,他很好地保持住了自己的表情,面不改色对D佗一挥手:“带路吧。”
白凤楼一共九楼,八角宝塔形状,一到三楼都是空旷的大堂,四到六楼是雅间,而七楼往上,一般人可就进不去了。霖王宴请这几位刚刚帮了他一个“小忙”的客人,选在了闲人免进的第九楼。
进门唯有一张八仙桌,连跳舞奏乐的地方都没有,四周都是红木的家具,窗户打开着,整个霖城的景色一览无余。这白凤楼占了个绝佳的地方。
霖王已经入座,他身穿红色镶着金边的披风,nei里是暗huáng色长袍,广袖不见一丝褶皱,yao上挂着半米多长的玉佩,养尊处优几个字写在脸上。
不过,这张面孔和杨幼清所想像的还是有所出入:他看起来太过年长。霖王,今年应当是二十五岁,正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年纪,眼前这人,眼角已经有了皱纹,而且小腹突出,杨幼清想,莫不是他纵yu过度。
戎策越过杨幼清的肩膀瞥了一眼霖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在及时咬住zhui唇憋住。杨幼清悄无声息一拳捶在他yao侧,继而朗声问道:“霖王殿下如此破费,想必是这白凤楼并不简单吧?下官喜欢直来直往,殿下有什么吩咐,尽早说了。”
“各位先入座,不急。”霖王招呼着众人,他身边有几名年纪相仿的男子,其中一人眉毛高挑,眼神迷离看向窗外。戎策留了个心思,叫来一旁端着茶壶的小厮,小厮说,那人名为张钟,是白凤楼的二掌柜。戎策能猜出个大概,霖城的乱,就乱在这白凤楼。
酒过三巡——当然是霖王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单方面的饮酒,伏灵司在杨幼清来的第一天就立下了一条死规定,yao牌在侧不许碰酒——霖王终于将这几日霖城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半个月前,父皇命令我来自己的封地,就是霖州,治理水患。这个月初,我带着一众治水官员,回到霖城想要修整几日。
“那天,我路过白凤楼,进来小酌几杯,忽然听见楼上有异样的声响,后来有人说,是一个男客人突然中风,摔下楼梯,压碎了一个青花瓷瓶,碎片扎得满身窟窿。我只当做是他倒霉,可谁知第二天,竟死了两人,一个小厮溺死在澡堂,一个账_F_先生摔死在三楼的楼梯口。
“第三天,白凤楼里又死人,而且是四个。一男一nv正在苟且,忽然没了动静,仵作只说是一时血脉喷张,如何如何。另外两个不知为何打起来,打到谁也不能再动弹。
“大家都看出些异常,白凤楼的客人少了不少,我也给诸位递了密函。第四天,也就是昨天,死了八个人,其中五个,一同喝酒,吟诗作对,吃了不知什么东西纷纷呕吐不止,死的时候面色发青,又发紫。
“其余三个,其实是M_子三人,那M_亲本还没到月份生产,忽然临盆,生下两个小儿之后撒手人寰。天刚黑,那两个小的也死了。人都说双胞胎不详,说是幼子克死了亲哥生M_,但我仍是觉得,这M_子三人,也是被这白凤楼里的脏东西所害。”
双生子不详这个传闻,真的有不少人信,就算是达官贵人家里,若是生了一对双胎,定要瞒下来悄悄处理掉。戎策遇到过不少的双生童鬼,问,就是一出生被人按水里憋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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