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了”常歌揉着鹰奴的脑袋, “舅父**先回去吧。北境初定,我怕他们还来侵袭,想守上一阵子。”
火寻鸼没留情面,直接戳穿了他:“北境的军队, 都被你打得七七八八, 谁还能侵袭?谁还敢侵袭?”
常歌低下眉眼, 没再答话。
“我真是不懂你。”火寻鸼按着怒火道,“当时怎么劝你, 你撞了南墙死都不回头, 我看你坚定果决,这才懒得管你二人这些事情,结果这才多久?你竟一句话都没留, 直接一走就是大半年,真是**胡闹!这次打了胜仗,你趁早跟我一起回去,不回去, 我就是捆也把你捆回去!”
常歌不大乐意:“舅父怎么忽然向着他说话。”
火寻鸼瞪着眼上下看了他半天,眼睛里都恨不得喷出火来,他念在常歌这几日没休息,憋了半天, 才忍住没拧常歌的脸,“你是跑了,一了百了,熬的是别人!惯成这个样子,我——”
他朝左右瞄, 四下找自己的马鞭,常歌趁着这个空档, 急忙溜回营帐。
火寻鸼气得脑热,站在帅帐外头,连问他:“你回不回去?究竟跟不跟我回去?”
常歌窝在里面一声没敢吭,倒是白苏子端着空了的汤药出来,朝他点了点头:“火寻将军。”
对着外人火寻鸼不好发火,仍维持礼节,僵硬点头。白苏子稍稍靠近,压低声音道:“其实,王上让您来,还有一层别的缘由。”
他稍稍退开一步:“请借一步说话。”
*
shen冬之前,鬼戎只剩下几个小部落和绵诸国仍在负隅顽抗。
常歌命人袭了小部落的牛羊,bī得小部落不得不俯首称臣,绵诸国的拥趸被各个瓦解,该国残部成了最后的困shòu,一直退到了阿什克山前。
阿什克是北境的福眼,终年地热不断,热雾缥缈,gānhuáng的山峦前,四处都是或绿或橙的热汤。此处是北境冬日里最为暖和的地方,绵诸国仗着势qiáng,一直据为己有,不允他国染指。
绵诸大军被围困在山前,未出十日,鬼戎残部便降了大半。常歌在破晓时分发动了最后总攻,他带着一小队,径直入了绵诸大军首领藏身的山dòng,此dòng比他想象中小上许多,那首领端正坐在山dòng最里侧,捏着他的短弯刀,候着常歌。
常歌的刀刺透他的Xiong膛之时,那人咧开zhui笑了,露出一口镶着银饰的huáng牙:“大周朝的将军,你**可比沙漠中的真金都要值钱。”
常歌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那人的笑凝在脸上,眼瞳一散,彻底死去。
几乎同时,常歌的身后传来些脚步声,他当下将刀自鬼戎人Xiong膛抽出,警觉转身。那脚步声不是鬼戎士兵,甚至不是他带来的人,这人一身青色软衫,医官打扮,是白苏子。
“小白?”常歌将抬起的刀刃放下,“你好好的,上前线来做什么。”
白苏子温和一笑:“此处一占,主君定北境的心愿,彻底了了。”
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笑得虽平和,但莫名让人觉得心里发凉。
常歌应了一声:“是。”
白苏子缓缓道:“巨子曾救我出药王谷,没有他便没有当今的白苏子。这一恩,我不得不报。主君,只能对不住你了。”
他左手捏着什么东西,轻巧一晃。
一gu甜香飘袭而来,起初常歌以为是软筋散,急忙屏住呼xi,但这东西比软筋散厉害上许多,他并未xi入多少,眩晕_gan却当即漫起,白苏子的脸更是变得朦朦胧胧,常歌竭力甩了甩头,想保持清醒:“小白**你**”
白苏子左手抬着,将细小的药瓶放回袖中。
常歌眼前一黑,他本想以马刀支撑站稳,不料全身一软,骤然倒地。
*
滴水声持续不断,一滴一滴。
常歌梦到了暖和的温泉,顶上是绿橙相错的红枫,他被裹在氤氲的热气中,周身暖洋洋的。
一片火红的槭树叶落在水面上,顺流而下,被素白的轻衫格挡,一只手轻轻拈着叶梗,那片树叶越靠越近,最终放在常歌的发上。
拈着树叶的手,白净纤瘦,常歌的目光上移,看清了来人。祝政半挽着发,轻阖着眉眼,眉梢唇角都如轻描一般,任是无情,却分外动人。
常歌划开水面,轻轻靠了过去。
没想到祝政拿眼梢看了他一眼,居然退开几步。这让他心中颇觉难受,常歌接连跟了几次,祝政都轻飘飘躲了过去。最后一次,常歌趁他不注意,迅速扑了过去,他分明抱到了祝政结实温热的body,然而只有一瞬,那body便当下消失在水雾当中。
扑空的_gan觉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常歌四下搜寻,在白雾中又看到了祝政的身影,急忙追上前去。他跟在祝政身后说别生气,说不是这样的,说着这段时间他心中是如何如煎如熬,度日如年,他拼命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陷入痛楚之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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