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一时不解:“你方才唤他什么?”
火寻鸼反对他的疑惑不解, 好像常歌是问了什么蠢问题一样,他反问道:“来此处的,不都是寻药王?你们不是?”
常歌看看白苏子,又转而回望火寻鸼, 想问的太多, 竟不知该先问哪一句。他勉qiáng整理思路, 看着白苏子尚还稚neng的面庞,问道:“小白**看着也不过十四左右, 怎的就是药王?”
火寻鸼奇怪看他:“十数年前我见他时, 他便是这个模样。”
常歌听得冷汗直冒,十数年前他便是如此**昨日夜shen,他还同白苏子道, 可以将他视作半个长辈。他gān巴巴问白苏子:“你**您**贵庚?”
白苏子恰巧行了出来,听得这话低头一笑:“我也不知,我因无父无M_,生辰年岁是真不知晓, 但应当比你二人都大上些许。”
常歌险些被呛到。他还察觉了另一件事,此前白苏子一副天真稚童的模样,坦然承认自己年岁之后,整个人神态气质大变, 无端地沉稳许多。
鹰奴仍跟在火寻鸼身边,对这头大半人高的灰láng,白苏子还是有些发憷,只是他不再惊慌失措,除了脸色略白几分, 无甚异样。火寻鸼稍稍斥退鹰奴,朗声一笑:“药王, láng通人x,你越是怕他,他便越会欺rǔ你。”
白苏子只稍稍拭了额上的细汗:“虽然见过你数次,我仍是不大不习惯。”他已走至火寻鸼近前,摸了他的脉象,“将军面色不大好,近期体况如何?”
此时常歌耳畔响起略低的声音,正是祝政俯身下来:“他应当是来找药王拿百灵散。一直有传言说西灵叛乱之后,鬼戎绵诸国将láng胥骑作为战俘拘役起来,以药物控制,百灵散可暂时抵御些许。具体是不是如此,你可以之后问问舅父。”
常歌回头,悄声道:“怎么先生又知道?那白苏子是药王之事,也知道?”
祝政面色忽然一沉,凑得更近了些,唇尖几乎碰着他的耳廓:“我并不认为,小白是药王。”
“那舅父**”
他唇上传来轻柔的触_gan,祝政以指封了常歌的唇,压低声音道:“保密。”
他二人只凑着说了几句话,火寻鸼的目光便凉凉扫了过来,祝政顾及常歌,只得略微退了一步,保持些距离。
“火寻将军体况似有变化。”白苏子将号脉的手挪至火寻鸼nei肘,他还未说下一句,常歌便抢上一步,“舅父如何?”
白苏子缓缓摇头:“火寻将军,这回单_fu药怕是不顶用了,需要集中T理一阵子。”
火寻鸼颜色一变:“如此严重?”
白苏子点头道:“是。只是我方才应了常将军,同他一道至江陵处理疫病之事,火寻将军若要T理body,便只能随我在旧居委屈几日。”
火寻鸼当下扫了常歌一眼,常歌连连摆手,意思是:我连他是药王都不知,如何同他事先串通。
白苏子只温和笑道:“火寻将军,一道同去吧。”
*
一行三人变四人,气氛不仅不热闹,反而僵得可怕。
一路上无人,好不容易撞上几个茶驿,都已荒废许久,四人快要行出秦巴山脉余脉,方才见着一“茶”字木招牌在空中晃dàng,官道旁有一木制茶驿,终于有个歇脚之处。
只是茶驿老板不大习惯。
十几头láng横横竖竖坐在茶驿当中,店家小碎步一路行来,茶壶盖子险些哆嗦至地上。临到桌旁,鹰奴仰头嗅了嗅店家的_yi衫,竟将他吓得惊叫一声,撂下茶壶便逃了。
茶壶应声而落,眼见要摔做数瓣,常歌生怕鹰奴被烫着,慌忙将他护住,良久,却未听着茶壶碎裂之声。他缓缓抬眼,霜白的_yi袖在眼前一旋转,那茶壶正站在折扇尖上悠悠打旋,祝政不紧不慢把着折扇,忽而将茶壶朝上一扬,借着茶壶滞空的瞬间展扇,茶壶稳稳落在扇面之上。
他这才出手提起茶壶,先是恭敬为舅父火寻鸼斜了一盏,而后是白苏子、常歌,最末方才是自己。
常歌看得略有些新奇,只觉先生无知无觉间改善了许多。
从前先生品茶,不说亲自动手,茶叶同泡茶之水用的不同,抑或是烫了三分、凉了三分,先生当下都是要甩脸子的。
祝政为众人斜完,轮至自己时,茶壶已见底,他仅倒出了小半盏茶,杯底还留着些许茶渣。店家整个人躲在案台之后,只扒着木头边探出眉眼,慌声道:“我**我再为公子煮!”
“不必。”祝政出言制止,“这些便够了,再煮愈发làng费时间。赶路要紧。”
常歌点头:“老店家,你若怕láng的话,可走远些,我们用完,会自行拾了茶盏的。”
那店家如释重负,当即一溜烟逃没了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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