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太过震慑, 一时间,四周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祝政残害忠良,更好战喜功,大周倾覆于他手, 眼下还来祸我大楚!梅相病重, 他为独揽大权, 还诓走了梅相的大司马剑!”
宋玉话未说完,手上血书已被甘英一把夺去, 英nv公子自幼被梅和察丞相教习, 对他的笔迹无比熟悉,可她来回仔细通读数次,话语竟哽于喉中, 不知如何开口。
宋玉得意洋洋:“如何,确为梅相真迹吧!”
甘英不知如何作答,只默然不语。
宋玉仍滔滔不绝:“长堤决口那日,司空大人在宫城正门虚晃一招, 反早从宫城后门潜入,也正是那一日,司空大人莫名接了大司马剑,而他走后, 梅和察丞相便身中剧毒,未有多日便已身亡,那祝政便顺理成章地把持朝政!”
“浩浩青天在上,我实不能见着我楚流于他人之手!”宋玉振臂高呼,“今日, 便要活捉祝政,为常将军沉冤, 更为梅丞相报仇!”
下头跪着的文臣眼见宋玉扳回一筹,刚要跟着振臂高呼,当即被附近的民众啐了回去。卫将军程政虽死,他带来的楚国左军却仍然在场,当即便要反扑。
好不容易静寂下来的场面再度鼎沸,长剑短刀相接,楚国左军竟同自己人厮打成一片,宋玉居然趁机一把夺了常歌的剑柄:“这剑得来不正,速速将其归还我楚军!”
他仅为一文人,更是手无缚jī之力,哪里是常歌的对手,常歌轻巧一挣,宋玉竟连退数步,而此时一黑影自一侧飞扑而出,衔住宋玉的肩背,将他再度拖上了第三口棺木之上,宋玉万般挣扎,好不容易转过脖子,想要看清究竟是何人如此张狂,不料,却对上了一双莹绿的眼睛。
宋大人一嗓子叫破了天,惊得两边都短暂罢了手,四围民众更是大退三步:“有lángA!”
那宋玉已在láng口中瑟瑟发抖,脸色也霎时白完,常歌几步踱了过来,低下头仔细欣赏一番他的神情:“宋大人不是要以身血谏么,怎么还被吓成这样,看来这决心,不大够A。”
那láng将他猛地一丢,宋大人猛地惊呼一声,可灰láng并未一口咬断他的咽喉,而是将其踩在爪下,宋玉此时略微回神,高声道:“士可杀,不可rǔ!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堵了我的口不让我说话,那绝不可能!楚国子民们!且听我——”
他话未落音,一支箭矢擦着他的脸,楔在棺木之上,奔腾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围观民众shen怕乱马伤人,左右让出一大片空地,这队骑兵便长驱直入,直下三口棺木之前。
为首的老将军抬手勒马,中书仆she宋玉一见来人,双手慌忙扑腾着:“舅父,舅父!舅父快救我!”
只听嗖地一声,一利箭破风而出,径直钉在棺木之上,那箭再偏一寸,便能she中宋玉的眉心。
she箭的骑兵吼道:“此处只有甘信忠大将军!勿要乱攀关系!”
四围民众更是认出来人,争相道:“老将军,老将军你总算回来了!”
“老将军,快救救楚国吧!”
甘英这才上前三步,低头行礼:“爹。”她停了片刻,改口道,“臣nv叩见信忠大将军。”
甘信忠老将军翻身下马,随意挥了挥手,意思是免礼。他一身铠甲,行动之间铿锵作响,像是下了战场便直奔此处,连更替时间的_yi_fu都没有。
他一路目不斜视,惟有路过宋玉之时,轻轻斜瞥一眼,这人已被灰láng吓得三魂没了大半,马上就要软倒下去。
甘信忠依次看过三口棺木,最终停在中央最大的梅和察丞相棺椁之前,当即卸下头盔,躬身大拜,他带来的jīng骑兵亦随之卸了头盔,低头肃穆吊唁。几位在场文臣趁机意图溜走,都被外侧团团围着的楚国民众吓了回去。
“老梅,接了你的书信我便即刻赶来**还是来迟一步。”甘信忠低声道,他肃静片刻,缓缓带回头盔,猛然回身,“今日归来,只因数日之前接到一封密信,此信乃梅和察丞相亲自手书,此事重大,信忠不敢怠慢。”
甘信忠将手书展开,书信右下角拓着鲜红的四方丞相印。
“老将军,你念给我们听听吧,我们都信你!”
“是A老将军。”
常歌略微捏了捏剑柄。
他不知这位甘信忠老将军究竟属于何方阵营,更不知这书信上所写nei容,更让他为难的是,这位甘老将军还是甘英之父,他不能妄动。
甘老将军展信,借着火把念道:“信忠吾兄,吾沉疴难起已有数月有余,程政、程邦两兄弟绣球赌坊之事,吾虽有心彻查却再无jīng力,身侧尚书令刘世清野心渐盛,与之往来中书仆she宋玉、左军校尉张如水等人更是胆大泼天,楚国断不能jiāo予此人之手!近日我若横遭不测,还请君将太极殿yīn阳大顺牌匾后大司马剑请下,赐予司空大人白氏沉雪,由他接替理政。
愚弟和察上”
书信念完,一直死死捏着剑柄的常歌终于长舒一口气。梅相亲笔一出,偏巧将先生的嫌疑彻底释清了。
“这大司马剑,梅相确想赐予司空大人,并无毒害冒用之事。”甘信忠忽而转身,盯住常歌,“可这位将军乃何人,又为何持我大司马剑?”
常歌刚说一个“我”字,民众七zhui八*向甘信忠复述:“这是定襄阳的天神将军!”
“长堤决口,数千民众幸免于难,都是多亏这位将军!”
甘信忠上下审视常歌一遍,一语未发,只拱手行平礼,常歌素来尊敬长辈,急急回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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