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仁仍有疑惑, 甘英却早已冲至门口,三两下解开铁锁,将那人拖了进来,常歌刚要出声提醒, 却见甘英在这人前Xiong三处xué位连击三次, 厉声道:“我已点了你的麻xué, 眼下我就是割了你的头,你也毫无他法, 只能看着。”
常歌的步子陡然一顿, 现在的小姑娘,怎的一个比一个狠。
被拖进门nei的人一身是血,更在门口三级台阶上流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侧腹上还扎着柄金把断匕,甘英却对此人的伤势视若无睹,只蛮横道:“你是何人派来,又是作何目的, 快说!”
那人血流不止,先后被拖拉搬动,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甘英还在bī问,常歌却稍稍推开甘英, 自他前襟处摸了一个令牌,这东西通身漆黑,乃一菱角形状,如沉墨又如玄玉,通身毫无反光之处, 镂满上古祥文。
“巨子令。你不是江陵无正阁的人。”
甘英当即抬手,解了这人麻xué, 转而在他侧腹伤口上点了止血xué位,开始娴熟诊脉。
常歌忍着些厌恶朝甘英道:“他若是江陵无正阁的,你便不给治么?你,又和江陵无正阁什么关系?”
“我以为这点将军早看出来了。”甘英点到为止,“襄阳城外瞭望楼,你我,还曾jiāo过手。”
是她!
当时祝政常歌在襄阳城外设局,抓出襄阳nei间,没想到最后关头,暗语帛书被一青_yinv子挟走。他也确实同那位青_yinv子jiāo过手。
常歌恍悟:“**那江上的青_yinv鬼!”
“不错,也是我。”甘英道,“我凭借浓雾,夜间驱船转移nv子,但心中有鬼之人,自然见鬼。河伯之事以及江上闹鬼的传言,起初是为了圆nv子失踪的幌子,那些渔船畏惧传言,夜晚遇着古怪航船也不敢追逐,后来便一gu脑朝我头上推,还能败坏‘江公子’的名声。”
常歌语气愈发生硬起来:“这件事情,无正阁参与多少。”
甘英的手一顿:“将军似乎并不喜爱无正阁。”
常歌只道:“实不相瞒,无甚好_gan。”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正如楚廷官员多了,什么烂人都有。”甘英继续救治地上之人,平静道,“绣球赌坊,本是无正阁的东西,原意是压榨控制楚廷官员,我能入九天阁账_F_,也正是出于无正阁的这层关系。谁知江陵这地方,风水真是妙极,连此处无正阁的分支都能养出些勾连,借着楚国卫将军程政和大司农程邦两兄弟的东风,开始为自己谋利处。”
难怪当时常歌听到九天阁的名字,只觉无比突兀。一个敛财的声色场所,名字倒是气得浩然大气,听着像要做世间正道标杆一般。
“你说此处本是无正阁的东西,你又是无正阁的人。”姜怀仁跟了上来,“为何你不去求无正阁来清理绣球赌坊,反要找上我们?”
“我当然求过。”甘英道,“但我与无正阁仍有不同,我先是一nv子、而后乃一楚人,最后,才是无正阁的芫花。我见不得nv子受苦,更受不了荆楚为贪官污吏所把控,但无正阁首要考虑的却是如何延续下去。只有延续下去,才能贯彻自己的正道。”
她说得隐晦,常歌却听明白了:甘英定是求过取缔绣球赌坊,但赌坊确实能为无正阁赚钱,且能间接控制楚廷官员,对非楚人、非nv子的无正阁中人来说,并无切肤之痛,利益权衡之下,求了也是白求。
甘英顿了会,方才道:“我违了巨子的命令,先是悄悄运走庄姬,又将无正阁培养许久的程邦暗中杀死,后又布了长堤决口一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我还算不算无正阁的人。”
“对不住。”常歌低声道,“是我党同伐异了。”
眼见地上之人渐渐虚弱,常歌不好见死不救,赶忙打发姜怀仁去归心旧居喊白苏子过来。
听得“白苏子”三个字,甘英轻瞥了常歌一眼,并未多言。
二人在等待之时,听得长街外头闹哄哄的,不知所为何事。常歌坐着等了会,心中蓦然惴惴:“你自己在这里等吧,白苏子看着年岁不大,tui脚轻快,医术还行。我还有事,需先行一步。”
他陡然站起身,一银质圆盒自袖中掉出,摔得哐啷一声,在地上划了几个圈,方才撞上一人肩头停下。
常歌刚要捡起,没想到那圆盒却被人一把抓了起来,中刀的男子本已无比虚弱,此时竟一个翻身,挣扎着握住了那圆盒,他本被止住的刀口瞬间涌血不止,身下更是血红一片。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把东西还给我。”常歌朝他伸手。
那人脸色业已苍白,气声道:“这**本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还**还你。”
这圆盒里装的正是颖王转jiāo给他的,莫桑玛卡的银锁。听闻此言,常歌转言道:“此物乃我一友人所有,方才甘姑娘也看到此物是从我袖中掉出,你怎么空口说此物是你的?”
“墨**”他手上满是鲜血,将整个银锁涂得斑驳,“是我的名字,我叫林子墨。”
银锁正中央,的的确确刻着一个“墨”字,但他叫什么名字,这个墨字同他有什么关系,单凭空口一张,也说不清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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