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手本就是一蹲伏之姿, 见遮掩木墙被掀开,当即冲了上来,常歌脚尖轻勾踢起木几,那木几呼啦啦向刀斧手横飞过去, 砸倒一大片。
与此同时, 两三个冲至他身侧的人被他一脚踹开, 连退数步,和后方冲上来的人撞在一处, 只二三回He下来, 屋里全是连声哎唷之声,地上滚倒了数个刀斧手,而常歌的剑都未出鞘。
“向姑娘不习武艺, 看不出这其中的差距。”姜怀仁道,“这些人的水平,再翻上数倍也不是我家公子的对手。”
那些刀斧手倒是忠诚,即使姜怀仁这么说, 仍旧折腾着还要上前,向天彤大喊一声:“住手!”刀斧手捂胳膊的捂胳膊、揉肚子的揉肚子,全数停在原地。
向天彤身侧一小厮道:“听祝公子把话说完。”
常歌的手仍未离开剑柄,他在室nei缓缓踱着, 将两位小厮和向天彤圈在无形的圈nei,向天彤全身紧绷,眼神只跟着常歌的步子转。
“我觉得奇怪。”常歌的步子停在一位小厮身后,“一来我就察觉,这屋子格局比楼层纵shen要短上一截, 估计木墙之后余了些空间,这格局, 显然是墙后埋伏了人。过程中这位自称‘向天彤’的姑娘多次停顿暗示,席间那么多攻击我的机会,你们**为何不杀我。”
他停在一侧挂画前,仔细观察众人神色:“这画,笔触倒是jīng巧。”
这画粗看并无异样,仔细研究便会发现装裱的边沿比寻常画卷厚上许多,这挂画后方定有门道。
常歌作势要翻动这幅挂画,屋nei众人居然齐齐盯着他看。常歌慢慢收手,忽然剑光一闪,那挂画当即被劈做两半,露出nei里绵软的布料。
常歌将刀还鞘,抓起画卷下露出的一小片料子,从中抽出了一面旗帜,他将旗一展,心头蓦然一悸。
纯黑大纛,尖形长帆,无字无饰,这是**常歌出征所用大纛帅旗!
常歌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这旗帜,看来这伙人,当是冲着他来的。
“奇怪,画里还有这种蹊跷!”
常歌被引得回首,姜怀仁正趴在挂画之上,一把将里头藏着的另一个东西揪了出来,将其一抖,露出了半个“子”字。
“这是个什么字?”
姜怀仁将这东西左右掉转上下翻转,翻来覆去摸不着门道,常歌看得焦虑,夺过柔布,将旗利落抖开,这是一面黑镶白旗,旗帜中央正是一“孟”字。
黑旗看得不甚清楚,这白旗却是触目惊心,整面旗帜都被鲜血染成暗红,放的时间久了,更沉成了中黑红的锈色。打血迹看,这定是面战场上收回来的旗帜。
常歌恍悟。
方才看到纯黑大纛,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的帅旗,这下同孟字将旗组在一起,他才知晓方才那面纯黑大纛并不是他的,而是益州五虎将“醉山隐军láng”中张知隐的将旗。
张知隐乃益州世族,景仰常歌神勇方才从戎,故而他所用的将旗同常歌的帅旗大纛形制一模一样。
这两面旗帜放在一起,常歌也知道了这伙人来讨的是什么债。
去年益州出兵攻占夷陵,主帅是常歌,而将其谋略执行的两员大将,正是持纯黑将旗的辅国将军张知隐和持“孟”字将旗的平南将军孟定山。
常歌扫了一眼滚做一地的刀斧手:“夷陵守军?”
向天彤款款站起:“正是。去年冬日,益州三面同时向我楚发难,襄阳围困、建平陷落,夷陵更是断了军粮、失了民心,赞军校尉江荣节殉城、车骑将军吴御风被益州军活擒。这事,建威将军忘了,我们可忘不得。”
“我不同你说话。”常歌将手头旗帜叠好,“让你旁边的小厮上来答话。”
向天彤嗫嚅几声,她身旁的小厮却笑笑,按着向天彤的胳膊,示意她坐下。那小厮道:“将军高智,竟识得我才是向天彤。”
“你也不是什么向天彤。”常歌略有些不耐烦,“有什么话要说便说,如此虚虚实实,我走人了。”
那小厮追问:“你又不识得向天彤,为何断定我不是?”
“向天彤,有一胞妹向天晴,混进了楚国水军当差,诨号‘小不点’,你们当见过吧。”
那小厮只维着微笑,并未否认。
常歌道:“向天晴向天彤都是渔家nv儿,江边混大的,就凭你们三个这一双双细皮nengr的手,断不会是渔家nv。”
小厮问道:“你又缘何认定,我才是管事之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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