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炸响, 鲜血顺着祝政的剑锋流淌。
楚国臣民谁人不知前任大司马司徒信的威名,岸上轮替的百姓当即齐整大跪,口中念念有词,乞求大司马司徒信在天之灵保佑。
“司徒将军在天之灵保佑!”
“大司马魂归大江, 定会护佑长堤无恙!”
也有人悄声议论道:“这白衫公子是楚国新任大司马么?”
祝政轻瞥了一眼大坝上站着的府兵, 他们的嚣张气焰被当头浇灭, 眼下都默默下马,朝着大司马剑行礼。
祝政环视一周, 沉声道:“众人听令, 在场将士民众,皆听从建威将军T遣,违令者, 斩!”
他手中的剑刃雪白,反着冷厉的点光,将士喏喏称是,府兵则同过街老鼠一般, 慌张牵了马退出长堤,连程政的卫将军虎符都未来得及捡。
混乱里,不知哪位府兵踹了一脚,将那摔在泥泽里的虎符轻巧踢进大江, 虎符连个泡都没冒,当下沉了底。
常歌倒坐在马上,托腮笑望他:“先生好气魄。”
祝政只温和道:“还好赶上了。”
他行至马前,稍稍抬手,一旁的兵士啧啧称奇, 小声议论着先生方才又冷又狠,这回倒是陡然温和起来。
常歌就着他的手下马, 刚刚站定,江风chuī得他小小打了个喷嚏。
祝政当即解了自己的外_yi给他披上:“怎么闹得浑身都*透了。江风一chuī还不招寒气。我陪你去更_yi。”
常歌着实*得厉害,里_yi外_yi层层叠叠就没一处是gān的,祝政为他披上的单_yi也没起到多大作用,很快被他的*_yi洇透,牢牢贴在他身上。
常歌摆摆手,只在江堤上坐下:“江里哪个不是浑身*透,都不好受。我能更_yi,江里的人能都更么?”
他言之有理,祝政不好坚持,只在他身旁坐下,帮他暖着手。
江里泡着的楚国水军回头一看,窃窃笑作一团。
军营里大咧咧的不少,不少人练得累了,直接neng光上身的都有,也有些x子孟làng的,有事没事互相揩油T笑。此刻,众人没觉二人携手画面有多奇特,反倒拿起此时开起玩笑。
里头有个胆子大的,朝常歌喊道:“将军,我手也冰,正缺个可心人帮我暖暖!”
常歌豁水泼他:“江里头鱼多,你快下去摸一个给你暖。”
那兵士旁边的人抬手,拿肘撞撞他:“要不咱俩试试。”
饥寒为大,那人当下不要脸皮了:“试试就试试!”一手同他握在一处,反高声道,“还别说,正挺热乎!”
楚军将士顿时笑做一团。
没多久,罗明威带着左军也跟着来了现场,将长堤下民众疏散至大堤不远的高处。不到半个时辰,幼清带着的中护军押着营帐、gān粮也到了高地处。
常歌出面劝散了前来护堤的民众,让他们至左军处领些gān粮歇息,他则将手头现有兵力重新编组,水x一般的分为两组护堤,水x好的入大江,缓缓掉转庞舟船头。
这边正如火如荼地运作着,长堤之上忽而传来些粥饭香气,常歌一回头,原是疏散了的民众再行折返回来,各个都捧着汤碗。
“怎么折回来了?”常歌撑着长堤坐起,行至他们身前,“此处危险,老伯还是带着乡邻尽早疏散。”
为首一年迈老头道:“回大将军,将军为我们着想,不让我们护卫长堤,我们也念着军士们辛苦,送些粥饭,也算是尽些绵薄之力。”
军民慰问,不能算是坏事,常歌便允了,让江中士兵分批上来用了些粥饭。
所有人酒足饭饱,这庞舟一直卡在大江当中也不是个常事,常歌和顶替糊涂蛋的刘校尉商量一番,打算集结众人之力,一鼓作气将庞舟顺个方向。
庞舟一顺向,江水顺流,便不会刻意冲撞长堤断裂之处,再行加固长堤也顺畅许多。
酒足饭饱,当下开工。
除掌舵的船工外,常歌擢了一半的人联做护堤人墙,再将剩余的人以绳系于庞舟船头,跳入江中。
船工掌快船、艨艟顺着江流拉着庞舟尾端,其余人则逆着江流,缓缓将庞舟船头摆正。
众人齐声喊着号子,一齐使力,庞舟竟稍稍松动,从横向,稍微顺流些许。
江làng被庞舟带动,愈发激烈,众人只迎头赶上,làng花打在兵士身上,拍成雪白的碎花。
“最后再加把劲!”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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