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关村一事过后,夜行百鬼又重新出现在大家zhui边。
唐书赶去玉里斋时正是热闹的时候。
“对不起各位,我有点事先Jin_qu了,有事找叶之即可。”
人群中的陈叶之听见自己名字后回过头来。
福伯朝着他点了点头,便jin_ru了小门。
“妳bào露行踪了。”福伯洗完手,拿毛巾擦手。
唐书拿起桌子上的红枣糕吃了起来,“是狭路相逢。”
福伯不置可否。
“你算到什么了?”
福伯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福伯很少叹气,也很少摇头。
“陈辞生要复活了。”
福伯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你早就知道了?”
“他能率百鬼命百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去?”福伯脸色如蒙盖上层层乌云,“说不定他从来就没死过。”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福伯把毛巾甩在桌子上,起身走到了窗边,沉默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忧心。
唐书抬头凝神望着他微微佝偻的身子,上次见他这样还是老斋主死的时候。
曾经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杀死陈辞生。
杀父之仇不共D天。
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唐书正色道,“对了,灵山寨那边有什么情况?”
这认真的语气还真是久违。
福伯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接受了没有了心的唐书。
自陈辞生死后,她的心没有了,灵魂仿佛也被掏空了。
终日所见不过是一个装作自由潇洒试图欺骗众人的唐诗。
那时她还不叫唐书,叫唐诗。
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连自己的父亲,玉里斋的老斋主陈玉伯也不知道。
在他还小的时候,忽然有一天,老斋主带回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漆黑的双眼。
那双漂亮的双眼可却藏着一种哀愁和忧伤,透露出nei心的恐惧和不安。
像一只纯良温顺的小动物。
多年之后,福伯才明白那时的她就像一只金丝雀。
一只刚逃出牢笼的金丝雀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
前面有什么在等着她,是未知的。
可后面有什么在等着她,她知道的。
自那以后她就用唐诗的名字,以捉鬼师的身份在他们身边活着。
那时的她眼神变得坚定,是聪慧的。
舍弃了初逃时的惶恐,增加了淡然和大气。
唐诗时期的她是最接近正常人的。
后来一切又变了。
她开始酗酒赌博,浑浑噩噩过了几年。
最后被法师一族追杀,跳下悬崖后,从此唐诗这个人就消失了。
起初法师一族还不相信,时间久了也就相信她是真的就此殒命。
唯有夜行百鬼还在坚持,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仿佛天意安排,每每出行的夜行百鬼总会被法师一族击毙。
夜行百鬼死得越多,规模越小,也就越来越不起作用。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过他们的消息,直到最近,唐书bào露了,他们再次出现了。
察觉到了福伯的失神,唐书试着唤回他,“法师那边**状况怎样?”
“法师善后完毕,四关村的野鬼已经全部超度了。”
“全部?”
福伯点头。
“这种费力费钱又费时的浩大工程果真就只有他们这种财大气粗的bào发户才做得来。”
“有时候为了掩盖一个弥天大谎就算是劳民伤财也不足为奇。”
“什么意思?”
“如果再来一次,妳还下得去手吗?”
唐书看着福伯,福伯也看着她。
唐书眼前的福伯与那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年轻气盛的小福子重He了起来。
当年老斋主的bào毙让他yi_ye之间就成长了,复仇的种子shen种他的心里。
很长一段时间,他看她时眼里总有一种恨意。
因为他认为老斋主的死和她neng不了关系。
虽说玉里斋和夜行百鬼原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但真正她才是加速两方势不两立的催化剂。
唐书站了起来,看着福伯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最终到zhui边的就只有一句话“这么多年过去了。”
福伯沉默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小福子变成了福伯,小叶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也要变成了陈叶之了。
**
唐书钻出小门的时候,陈叶之正背对着她。
集聚在玉里斋的捉鬼师对她好奇极了,能让斋主如此接待的必定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唐书拧紧眉头,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
众人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
刚走出玉里斋门,就被人拉住了。
陈叶之垂眼看着她,递来了一个袋子。
唐书不敢多作停留,捉鬼师对她的好奇yu已经撑到了最大。
满满一袋都是骨头子弹。
唐书抬头看天,发现黑云已经压城了。
她没有直接回去与问北和安西汇He,而是去了灵山寨。
此时正藏身在某棵大树身后,雨下得正大,雷电也正猛。
但是在被法师发现和被雷劈死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反正这种东西都是机率,被雷劈死的机率比被法师发现的机率要小得多。
自从上次唐书闯了一趟灵山寨后,戒备越来越森严,巡卫也多了一倍不止。
就连结界也加qiáng了不少。
唐书绕着灵山寨走了一圈,最后还是找到一处结界最弱的地方下手,打开了一个豁口。
轻易得让人心生不安。
灵山寨nei的巡卫也不少,就算是大雨滂沱,也没见他们有所松懈。
唐书蹲在墙角,身前是一棵大树,看巡卫走远了,刚想钻出去,乌云就散去,太阳现身,雨势也变小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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