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静悄悄的,林钏回到那个岔路口,_gan觉周围的环境跟刚才有微妙的差异。
立在岔路口的一颗大树,本来枝叶向右斜,此刻却像被镜像投she,变成了向左斜。
林钏刚才走回来时,并没_gan到什么异样,而周围的一切却在悄悄地发生变化。他们以为走过的路,可能都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这种情况,比鬼打墙更可怕。
而更麻烦的是,孟怀昔和青鸾都不见了。
林钏站在路口,一时间不知所措。地上没留下任何痕迹,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两个大活人,能去哪里呢?
唐裁玉走在树林中,凝神_gan受湛如水的灵力,却_geng本捕捉不到。也许是她离自己太远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可能很害怕,也可能很冷。唐裁玉揪着心,觉得自己不该逞一时意气丢下了她。
除了自己在乎她,其他人_geng本不在意她的死活,要不然也不会任她走丢这么久。
在这种地方,每个人都自身难保。唐裁玉提醒自己别被心魔趁了空子,一边打起jīng神,想尽快找到湛如水。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_gan到一guqiáng大的灵力。一侧的树丛中,一人迈步走了出来。
唐裁玉看到他时,眉头一皱,说:“是你?”
孟怀昔的神态淡漠,道:“你一个人?林师妹呢?”
唐裁玉_gan觉有点不对劲,他不是受伤了么,怎么灵力还这么qiáng?
他反问道:“其他人呢?”
孟怀昔没回答,走到近前,淡淡地说:“我知道湛如水在什么地方,跟我来。”
靠得近了,唐裁玉明显能_gan觉到,他身上的灵力确实是孟怀昔本人。但不知怎的,纯正中又掺着一些yīn沉的气息,让人很不舒_fu。
孟怀昔也不理会他,径自走在前面。唐裁玉对于湛如水十分在乎,就算有一点希望也不想放弃,便大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一阵子,路越走越窄,也越来越荒僻。唐裁玉本来还能_gan到林钏的气息在远方,到了这里,不但_gan受不到她的灵力,哪怕大声呼喊,也没人能听见了。
唐裁玉有种不好的_gan觉,停了下来。他说:“你要去什么地方?”
孟怀昔看了一眼周围,说:“差不多了,就这里吧。”
他说话声中,手里凝起一道金光,瞬间缠住了唐裁玉。唐裁玉冷不防被一层层金丝捆住了,动弹不得,怒道:“你gān什么?”
孟怀昔道:“这个镜子里的一切,都跟我息息相关。你们说过的话,我也都一清二楚。”
唐裁玉的脸色一变,孟怀昔漠然道:“刚才你跟林师妹说过的话,我都听见了。”
裹着他的金光如同一个大型的茧,让他动弹不得。茧的背面,又生出一缕缕金丝,把他硬生生地拖到了一棵大树旁边,紧紧地缠了上去。
孟怀昔说:“既然来到这里,谁也摆neng不了做人牲的命运。你就跟其他人一样,用生命滋养这面镜子吧。”
“你放开我!”
唐裁玉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他_gan觉生命力不停地向外流失,忽然就体会到了孟怀昔一直以来的背负的压力。
嫉妒别人自在的人生,憎恨自己背负的使命,想要让别人代替自己来承受痛苦——这就是他的心魔。
唐裁玉_gan到一阵毛骨悚然,竭力道:“小师妹呢,青鸾呢?还有驭风**不是他要杀你,是你要杀他吧!”
孟怀昔面无表情,仿佛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他说:“她们跟你一样,还没死。不过既然是祭品,就无所谓生死了。能用生命来供养这个世界的运行,是你们的荣幸。”
同样的话,或许他曾听父M_说过——施恩者居高临下地把这种念头灌输到他的头脑里,不容置疑更不允许反抗。只要生在这个家里,就必须接受这样的命运。
那种冰冷的态度,颠覆了一个人对生死的认知,充满了扭曲_gan。
唐裁玉怒道:“你疯了?大家进来是要救你,你却要害死我们?”
孟怀昔漠然道:“不可能摆neng的,这就是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除非——”
唐裁玉激动道:“除非拉替身,你是水鬼么?自己想摆neng困境就让别人来替你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端方君子,没想到你这么自私卑鄙!”
孟怀昔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这金丝凝结了星河镜的灵力,能够束缚一切。被捆住的人就算死也无法摆neng。
唐裁玉_gan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就像被困在蜘蛛网上的昆虫。他又气又急,怒道:“林钏呢,你也要她死在这里么?”
孟怀昔说:“她不一样,我会带她跟我一起走,只要她听我的话就行了。”
唐裁玉开始冷笑,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说:“你以为她跟你是一样的人,为了自己能苟活,就不管别人?她比你讲义气,要是她知道你做了什么,绝不可能原谅你!”
孟怀昔静静地站着,看他还能骂出什么花样来,道:“还有遗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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