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孟怀昔经常带着那只鸟出现在人前。小鸟停在他的肩膀上,乖巧地梳理羽毛。别人看了很羡慕,说:“这是跟唐裁玉买的?”
孟怀昔带着如沐chūn风的微笑,说:“是他送我的。”
那弟子便一脸羡慕的表情,毕竟唐裁玉的心情时yīn时晴,想跟他买一只机关shòu太靠运气了,更不要说让他白送。
孟怀昔很能体察人的心思,和气地说:“他最近心情好,做了不少存货。你们找他问问,说不定他愿意卖。”
一群弟子听了,跃跃yu试,纷纷去找唐裁玉问价。唐裁玉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找自己来买机关shòu的人特别多。他赶走一个,又来一个,简直不让自己消停。
清凉的午后,他躺在梨树林里小憩。有人走了过来,客气地说:“唐师弟**”
唐裁玉呸地一口吐掉zhui里叼着的草jīng,一轱辘坐起来,心烦地挥手道:“不卖不卖,没空伺候你们!”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像赶鸭子一样被轰走了。
最近烦人的家伙怎么这么多,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跟下饺子一样。
唐裁玉躲不成清净,拍去身上的尘土,回了住处。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大约是自己最近的运气不好。
好在孟怀昔收下了礼物。唐裁玉习惯于快刀斩乱麻,觉得孟怀昔既然领了自己的情,就是不再生气的意思了。
不过他不知道,那一波去*扰他的人,都是他从不骗人的孟师兄忽悠去的。
孟师兄的x情谦和,从来不直接跟人对着gān,有仇一般都借着别人之手报了。
唐裁玉受了一个月的*扰之后,孟怀昔的心里终于痛快了。再见面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温和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然而唐裁玉每次见到他微笑,body总是忍不住要打寒颤,不知为何总是_gan到一阵寒意。
观沧海常年云雾弥漫,如同海上波涛汹涌,山崖下面就是万丈shen渊。弟子们经常过来修炼,林钏不喜欢跟人扎堆,来的次数不多,只有想家的时候才过来看看。
刚下了雨,林钏想这时候应该没什么人。她走上山崖,见前头站着一个人。
几只白鹤放声啼鸣,穿过云雾向远处飞去。那人一身白_yi,半截身影隐没在云雾中,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他听见了脚步声,回过头来,是孟怀昔。
林钏停住了脚步,觉得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孟怀昔已经看见了她。林钏不好马上就离开,只得道:“孟师兄,你也来修炼吗?”
孟怀昔笑了,比了个嘘的手势,说:“我来偷懒的。”
一向稳重的他露出这么灵动的表情,居然有点可爱。
她记得刚入门时,孟怀昔就说过,这里的云很像大海,想安静的时候就会过来。每个人都会寻找一个能让自己放空的空间,孟怀昔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孟怀昔眺望着远处翻滚的云海,说:“等过几年能出去历练了,我想去东海看看。”
他的脾气跟林钏相投。如果林钏是个普通的nv孩子,或许会把他当成知己。但是这些对于重活一回的她来说太奢侈了,她只想静心修炼。
她说:“你最近见湛如水了吗?”
孟怀昔奇怪地说:“没有,见她做什么?”
林钏说:“她不是送给你醉仙花了么?那花不是随便送人的,你知道的吧。”
孟怀昔轻描淡写地说:“她不是那个意思,不要想太多了。”
林钏半开玩笑地说:“我没见过她对谁那么上心过,孟师兄难道没_gan觉到吗?”
孟怀昔转过脸来看她,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林钏能_gan觉到他生气了。
她明知道孟怀昔对她有好_gan,却还把他往别人身边推,实在有些过分。
像他这样的君子,就算生气,也不会让人太难堪。他淡淡地说:“别人怎么想跟我不相gān。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在这里不知道待了多久。林钏一来就把他气走了,倒好像是抢了他的地盘。
之前她被困在寒潭,孟怀昔还特地来找她。他的body本来就弱,陪着她挨了一宿的冻,回去还着了风寒,咳了好几天。林钏想起这些事,觉得自己过分了。
她心里惴惴不安,怕他回去憋着气,再咳嗽三五天不好,自己就成罪人了。
这里离北峰很近,孟怀昔现在如果不在观星台,应该就在竹屋里。
林钏决定过去看一眼,如果他在外面,自己就跟他道个歉。要是他已经回_F_去了,那就算了。
毕竟招摇长老的宅邸就在这附近,他没事喜欢光着脚乱逛,如果又被他撞见自己在孟怀昔的屋里,那就解释不清了。
林钏穿过吊桥,来到了北峰。孟怀昔果然还没回竹屋,他站在观星台上,正对着石碑上刻着的星图出神。
他微皱着眉头,虽然盯着石碑看,目光却有些涣散,显然是出了神在想别的。
林钏犹豫了一下,过去说:“孟师兄,你生气了吗?”
孟怀昔没想到她会跟过来,转身看着她,觉得她难以琢磨。片刻他露出了苦笑,说:“nv孩子**真是奇怪。”
林钏觉得自己是挺奇怪的,明明是故意气他,却又过来道歉。虽然一直回避他,遇到他的时候,却又跟他相处的很自在,仿佛认识了很久似的。
孟怀昔叹了口气,说:“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白色异瞳,长得很漂亮。我不睬它的时候,它会过来蹭我。可我想摸它的时候,它却又露出爪子,狠狠地抓我一下。”
他看着林钏,说:“我一直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是我误会了它的意思么?”
林钏明白他是想说自己跟猫一样,让人难以琢磨。她不打算怼回去,随便他说什么,只要不生气就行了。
她说:“你不爱听那些,我以后不乱说了。”
孟怀昔说:“你是在跟我道歉吗?”
他扬起一边眉毛,有些要为难她的意思。他看准了这丫头心高气傲,很难轻易地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他猜的没错,林钏是个要面子的人,确实很难为了这种小事情认错。她转开了眼睛,下意识想找个差不多的词来代替道歉,说:“那个**我就是**”
她支吾了半天,还是没能糊弄过去。孟怀昔看穿了她的意图,直接说:“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他这么说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已经想好要怎么使唤她了。
林钏想他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便说:“你说吧。”
孟怀昔说:“你等一下。”
林钏在草坪上等了片刻,他回竹屋拿了个风筝出来。那风筝是燕子的形状,展着两只翅膀,还生着剪刀似的尾巴,做的很jīng致。
孟怀昔把风筝jiāo给她,说:“你放风筝给我看。”
林钏有点为难,说:“我没放过,你会吗?”
孟怀昔坦然道:“我也不会。所以让你来放,我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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