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昔抬起手来,也摸到了空气墙,神情错愕。
他拔出剑来,对着结界斩了数下。空气墙只是轻微地扭曲,随即恢复了原样。他能_gan到这个结界的力量十分qiáng大,叹了口气,知道暂时出不去了。
林钏还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说:“怎么办?”
孟怀昔收起剑,说:“没办法,等人来吧。”
林钏顿时泄了气,没jīng打采地坐回到枯草堆上。孟怀昔在周围转了一圈,看过了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就是太冷了。
他站在寒潭边,潭水对面是料峭的山壁,没有能攀爬的路。他说:“这么qiáng大的封印,应该是苦竹大师留的。寒潭下面有通往冥界的裂隙,长老怕游魂野鬼从潭底跑出来捣乱,就把这里封住了。”
林钏受不了,说:“那为什么要做单向结界A,不能进也不能出不好吗?”
孟怀昔说:“可能是为了方便开阳长老罢?他是鬼族,有时候要从这里出入冥界,偶尔还会在这里修炼,补充yīn气。”
林钏说:“那他进来之后呢,难道就不出去了?”
孟怀昔笑了,说:“他会御剑A,直接上天就好了。”
林钏:“**”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她确实反驳不了。夜越来越shen了,寒潭中散发出一guqiáng烈的yīn气。她祖上虽然有一半的血统是鬼,稀释到今天已经跟普通人无异,对过于缥缈的东西还是会怕的。
林钏抱着膝盖,蜷*起来。孟怀昔君子地站在离她远一点的地方,他穿的也没有多厚实,加上他的body本来就弱,这一会儿鼻尖已经冻得发红了。
林钏往旁边让了让,说:“草堆上暖和一点,你也过来坐吧。”
孟怀昔确实冷,便跟她一起坐在草堆边上。静了片刻,孟怀昔说:“你放心,我桌子上留着占卜的结果。师尊如果看到了,应该会找到咱们的。”
林钏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见了?”
孟怀昔说:“湛如水说你下午没去上符咒课,也没说去了什么地方。她等到亥时还没见你回来,有点担心,就让我帮忙找你。”
既然湛如水行动了,那她肯定也叫上了唐裁玉。唐大少能使唤动的人还是挺多的,这么一来他们就有出去的把握了,怪不得孟怀昔不怎么着急。
孟怀昔说:“其他人也在各处找你。我走前占了一课,猜你在峭壁之下,yīn寒有水的地方,便过来瞧瞧。”
林钏知道他擅长数术推演,没想到真能料事如神。孟怀昔说:“好端端的,你来这里gān什么?”
林钏怕他怀疑到自己的剑上来,便含糊道:“我就是随便逛逛。”
闲逛也不至于逛到这荒凉地方来,这丫头明显是在撒谎。孟怀昔寻思了一下,说:“己丑、戊辰、辛卯、己亥。”
林钏头上冒出了问号,说:“什么?”
孟怀昔说:“刚才我起卦的结果——日主坐下有财,卯辰六害,不入从qiáng。如此看来就是土重金埋,辛金的生气将绝,需要壬水伤官来淘洗。”
他的目光落在长剑上,说:“辛金受伤是这件事发起的缘由,你是来修复这柄剑的?”
林钏被震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人简直聪明得可怕,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秘密,不承认也没用。
孟怀昔又说:“印星在年月,伤它的是一位长者,在蜀山还颇有权势。再往早处追溯,是丑中的癸水受辛金教唆,做了不该做的事,被戊土盯上了。印星泛义上又掌管典籍,那么此人应该是**”
他虽然未曾目睹,事情的整个过程已经全被他推断出来了。虽然他没再说下去,但天枢长老的名字已经呼之yu出,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简直就是一面能照人心的镜子,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孟怀昔把剑拿过去,打开看了一眼,从外表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若是一般的剑,又何须来这种荒僻的地方用yīn气修复呢。
林钏怕他出去之后跟长老告状,对他生出了提防心。
不过孟怀昔对打小报告没兴趣,只是称赞道:“这剑不错。好剑都有天生的灵气,你能得到它,运气实在很好。”
他没有进一步挖掘她的秘密,就算_gan到剑上带着异样的灵力,也没追问。
林钏松了口气。孟怀昔虽然聪明敏锐,又很能体察人的心思,不该问的话不提。对于这一点,林钏还是很_gan激的。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了,风穿过山石间的缝隙,发出尖锐的风声。
林钏回头望了一眼,寒潭上浮现起了不少碧莹莹的光,就像坟头上的磷火。她怀疑自己听到的声音不是风声,确实就是鬼哭。
虽然如此,她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默默地把身子*得更紧了。孟怀昔安慰道:“别怕。”
林钏嗯了一声,片刻偷偷抬眼看他。孟怀昔背对着她,跟她维持着He适的距离。既能陪伴她,又不至于入侵她的个人范围。不愧是蜀山弟子的典范,他确实是个表里如一的君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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