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_F_。
因为修堤一事,齐阁老又是一顿讥讽。
大略是说他这个皇帝搞不清重点,堤坝溃堤,应当先查明缘由,而不是擅自行动。擅行容易引发更大的祸患。殃及更多老百姓,竟是一些劳民伤财之事。
朱从佑面不改色的听,他盯着齐阁老那花白的胡子,想想这老臣也是三朝阁老了,虽然说话难听,却也都是事实。
齐阁老他动不成,只能拿他儿子出气。
要不是因为惜才,觉得齐江chūn是个难遇的聪颖人才,他真想把他小儿子也贬了。
齐阁老慷慨激昂地对他指点了一个时辰,终于也累了。
“老朽告辞。”
朱从佑“嗯”了一声,终于松下一口气,拿手扶额,歪在桌边。
忽地一阵铮铮之声。
钟声?西洋钟?
朱从佑疑惑地抬头。门口并没有人进来,于是他左右环视,最后竟然发现声音来自身后的轩窗外。
他有些好奇地起身,推窗板往外看。猛地一下钻出个人,吓得他往后连退三步。
“你做什么!”朱从佑被吓得没了端方,有些恼羞成怒,“谁允许你来这里?没规矩。”
冯美玉不生气也不笑,学他板着脸:“不是你准许我在nei中玩耍的吗?御书_F_不属于大nei?”
“你来这里gān什么?”朱从佑没好气道。
“我还去了金銮殿呢,顺带坐了一下你的龙椅。”冯美玉T侃:“确实高处不胜寒A。”
朱从佑咬牙:“谁允许你坐龙椅了?”
“龙椅不在大nei之nei吗?”冯美玉满脸的无辜。
朱从佑“砰”一下把窗关了。本来就被齐阁老说的心情低落,现在还有人擅坐他的龙椅?
既而冯美玉从御书_F_正门进来了,手里抱着半人大的西洋钟,T笑道:
“我那句‘井底之蛙’好听吧。刚才怀不怀念?”
朱从佑不咸不淡的瞧他一眼,没吭声。
“万岁爷不说话,小宦官们最害怕了。”冯美玉嬉皮笑脸道。
朱从佑忍不住了,鄙夷道:“怎么,你也是宦官?要不要朕送你去蚕室躺两天,给你也净个身?”
“我要说我真想去,你会同意?”冯美玉把钟搁到他桌案上,信手把玩着。
“现在就滚。”朱从佑头也不抬,在那里装腔作势的翻折子。
“万岁爷,”冯美玉走过来,把他手里的折子抽走,又颠倒了塞回去:“你折子拿反了。”
“万岁爷果然人才A,字都能反着认。”
朱从佑静叹了一口气,斜眼瞅他:“你是皮痒?又有什么事来找我?”
“我是痒,但我不是皮痒。”冯美玉笑嘻嘻道:“没事不能来?你不也闷得慌,我带你出去玩耍吧。”
朱从佑冷笑一声:“你带着朕,在朕从小到大生活的皇宫玩耍?”
冯美玉拿手指空点点,笑吟吟道:“你是日日在这里,但这宫里好多东西,你却没有仔细瞧过。”
“比如呢?”朱从佑微眯着双眼。
“有一颗老枇杷树,结果子了。那棵树比你都jīng神,去看看?”冯美玉兴致盎然地说着。
朱从佑心中微动,沉默了片刻,暗自平复了情绪,问道:“树旁边,有个狗dòng?”
冯美玉展颜一笑,粲然道:“原来你知道。不过你知道的是从前,现在那棵树变得不一样了。”
“去看看?”冯美玉又问,这次不同了,语气里面带着一些试探。
朱从佑看着砚台,一瞬失神,既而起身道:“走吧。”
又是一个晌午,各宫都正用午饭,路过的宫婢nei侍见到万岁纷纷行礼回避。冯美玉立即T侃:“我好心疼A,人家见你就躲。看都不敢看你。”
朱从佑剜他一眼。
“你有许多妃子吗?”冯美玉又漫不经心问。
“你话好多,能不能安静片刻?”朱从佑转过头命令道。
分明是他叫冯美玉闭zhui的,但是自己还是回答了这句话:
“不多。几个。政姻。”
冯美玉并不介怀刚才那句责备:“万岁爷惜字如金A。”
“她们正如花美貌,知道自己要进宫,个个跟赴死一样。”朱从佑轻笑一声,“她们并不喜欢待在大nei,也不喜欢我。大nei之于百姓是金山银山,之于她们就是囚笼A。个个对我抱有很大的怨气。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公平,才能对得起她们的芳华。”
冯美玉脸上略过一些惊诧:“竟是如此?我还以为她们个个开怀呢。”
朱从佑忍不住笑了:“叫你呆在shen宫里,日日只能守着我一个人,我还不一定能来,还要与别人分享我,你会开怀?”
朱从佑原想着,这句话一出来,冯美玉就会彻底无话,从而闭zhui。没想到冯美玉地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冯美玉眨了眨眼睛,困惑道:“我为什么要守?我会主动,出现在任何你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若有人和我分享你,我必然比其他人优秀又有趣,我又有一副好皮囊,你怎会有空理会别人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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