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从佑再次睁眼的时候,已至日暮。殿中一片昏黑。
浑浑噩噩的他准备起身,却响起一个冷厉的男声。
“你别动!”
这声音陌生又熟悉。
朱从佑眸光流转,往右侧头,正对上那张无暇的脸。顶好的皮囊,只是眼中满布着血丝,显然也很疲劳了。
朱从佑有些不耐烦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是朕的龙chuáng好睡?滚吧,朕不杀你。”
冯美玉立即反驳:“我怎么相信你?”
“君无**”朱从佑真是懒得解释了,只觉得这人无比难缠。
“君无戏言?可你也下旨要将我杖毙的。”
“朕收回旨意。”
“你看,你下旨都能收回,那你说不杀我,我怎么能信?”
朱从佑:“**”
“不若朕赐你免死令牌?丹书铁券?”朱从佑又有些怒意上头了,却是因为腹中空空,没力气发作。
“我要那废纸做什么?你找人暗中作了我,不是照样堂皇?”
朱从佑登时怒意又起,正准备抬手给掴他一掌,惊奇地发现他已给自己松绑了。只不过现在真的饿极,使不上半点力气。
于是朱从佑叹了一口气,好言劝道:“你我既然都倦了,不如共同用膳?朕着实饿的乏力了,你大可放心。我们先吃过,再做打算?”
连自称都改了,冯美玉又开始狐疑,这是他的新花样。
不过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应当也不像说谎,便狐疑道:“你传膳,岂不是要唤人进殿?那是又要杀我?”
朱从佑此刻已饿的没脾气了:“你不是不怕死吗?”转而又有气无力的抬手,仿佛安慰一个孩童:“够了够了。你把外袍neng了,装作侍寝。你也上chuáng总行了?那枚碎镜片不也还在你身上吗?我叫人传膳,先吃东西。实在不放心,后殿还有一柄开了刃的长剑,你去取。”
冯美玉却怒意上头了:“你是要我做男宠之态?!”
朱从佑被噎的一时无语,竟气出笑音:“来做我的男宠,不该荣幸万分吗?罢了,随你怎么想,我真是饿极。你把人质饿出毛病来,也对你不利吧。”
“你真不放心,便上chuáng,抱住我,不照样可以挟我命门?”
冯美玉反而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我凭什么要抱住你?你以为你是谁?”
朱从佑不想说话了。
冯美玉也在斟酌,两人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就按你说的来吧。”于是冯美玉褪_yi上chuáng。
朱从佑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方铨闻声入殿。许是今日的自己也有些奇怪,方铨很是关切,试探地往chuáng榻走来。
朱从佑随手揽住了冯美玉的yao,姿态自然。
冯美玉却是一个激灵,转头想要骂些什么。朱从佑把眼一闭,做了个口型:闭zhui。
方铨也不敢多看,扫了几眼,便掌上灯,下去吩咐传膳了。
门刚关上,冯美玉立即挪开,怒道:“你这断袖离我远些!”
朱从佑望他好笑,露出一个意味shen长地笑:“我看你尚且年少,你该不会**未经人事?”
冯美玉冷哼一声,炫耀道:“在下不才,年纪轻轻却是阅美无数,风月老手。世俗商贾而已,怎会不喜流连花丛。我常出海,船上少有nv子,我实荤素不忌。”
朱从佑不屑地笑了一声。
冯美玉捕捉到了他这笑声中的不屑,反讽道:“万岁爷久居大nei,怕是还不了解诸如‘yín铃’等坊间花样吧。”
朱从佑淡漠的瞧他一眼,不做回答。
冯美玉即刻得意起来:“万岁该多出门走走,别总窝在大nei,做只井底蛙。”
朱从佑落拓地笑了:“我确实也想多出去走走。如果可以,我也想出海瞧一瞧。”
冯美玉原就是想要激怒朱从佑,试探他的jīng力还残存多少,恐他暗中保存jīng力,伺机待发,才故意出言讥讽。
岂料朱从佑的反应着实让他震惊。冯美玉不由得神色一转,蹙起了眉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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