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玦再见到齐江chūn,是在他头一次上朝的时候。
“哟,探花郎。”齐江chūn手持笏板,主动的打招呼。
小齐大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玩马的小齐大人,如今一身青色官袍,上绣白鹇。
这是正五品官_fu。他与他兄长以及父亲齐阁老,父子三人,在朝中实在太过于显眼了。他兄长前阵子因为一些琐事,竟降职为翰林院的小撰修。
这也许和齐江chūn的走高有一定关系。万岁爷定不会让他们三人同时身居要职。
“齐郎中。”沈成玦也与他打招呼。
“探花郎历来是样貌不俗的。所以举子们大多宁愿自己中个探花。齐某真是再次恭喜了。”齐江chūn稍一拱手,又_gan慨道:
“果然侍郎大人样貌卓群A。这孔雀补子在侍郎大人身上,都活现起来了。”
这一派话信手拈来,说的堪称完美,暗中在说沈成玦‘才配其位’。
不过沈成玦也立即回应:
“齐郎中心思聪慧,这白鹇不久后,说不定也要飞上枝头了。”
两人你来我往,这是暗喻他日后官场走高。
“借侍郎大人吉言。”齐江chūn淡笑道。
齐江chūn在低位摸爬滚打过。因而沈成玦总有一种_gan觉,他是比他兄长要优异的,奈何长幼有序,兄长只要不是个草包,便要处处压他一头了。
所以他兄长的走低,真的只是万岁爷的意思吗?
沈成玦与齐江chūn再次对视一眼,只觉得齐江chūn人虽年轻,却像一块辣人的老姜。
齐江chūn也在暗中打量他——别人或许不认得,但他认得。
这便是从前跟着顾琅的那个小相公。顾琅不是一个喜欢*风月的人,那么他如今与顾琅的关系**
齐江chūn这些猜测,在沈大人第一天上朝,就被击了个粉碎。
沈大人头回上朝,就做了一个多少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只见礼部左侍郎沈子兰持笏出列,开口就道:
“微臣要弹劾吏部尚书,顾琅顾大人。”沈探花的朗朗之音在殿中回响。
要说别人,唏嘘的,敬佩的,鄙夷的,神色各异。齐江chūn的第一反应却是一头雾水。
这难道是顾兄的自导自演?
于是齐江chūn又往吏部那一列看过去——顾兄分明也是始料未及,满脸的惊诧。
这是真的还是做戏?齐江chūn暗自揣摩。
上面万岁爷不吭声,静静看戏。
吏部的几个郎中蠢蠢yu动,怼一下探花郎是何等幸事。当即出列反驳:“敢问沈侍郎,我等吏部,何错之有?”
上来就是一个阵营,顿时变成了三对一。
沈侍郎倒也不怯场:“我朝明令,禁止文武官员狎邪。而永国公的大轿频频出入戏坊,不知尚书大人作何解释?”
声如珠玉,却言辞犀利。
吏部的显然也不是吃素长大:“侍郎大人只看到轿子了,敢问侍郎大人,看到人了吗?”
“这**”沈侍郎语塞。
吏部的郎中乘胜追击:“既没有看到人,又如何证明?”
沈侍郎冷笑:“难不成,空去了一顶轿子,人不在其中?那是去做什么?沾些香风回府好闻么?”
一阵低笑。大殿的气氛滑稽起来。
吏部两人顿时语塞。
顾琅开口,十分磊落:“且容顾某自辩一二。定罪尚且要讲个人赃俱获,仅凭一顶轿子,就要将顾某‘定罪’,沈侍郎是否有些草率?再者顾某府上的轿子,也不是世间无双。如何断定就是顾某的轿子呢?”
刑部郎中李岳也持笏出列:“微臣以为,此事真伪,尚需查证。”同时暗中对沈侍郎勾了勾zhui角。对不住了沈兄,形势所迫。
**四对一。
沈侍郎:“**”
齐江chūn暗自的看着。这形势对沈探花十分不利A,怎么看他都无法扳回一城了,不如自己卖个人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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