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盘子很快就比洗过还gān净了。
玄子枫收拾好餐具回来时,凇云正在书_F_处理堆积如山的各类文件。
灵石灯下,凇云微微低着头,脸上的光影零碎地拼出他的憔悴和疲乏。
“我还得处理神木塾的事务,也有书稿要写。不用等我,回去歇着吧。”
玄子枫并没有乖乖听话,印随似的跟在后面凇云身后转悠。
“师尊,恩熙的事情还不清楚是何原因,您千万不要觉得这是您的错。”玄子枫扯着凇云的_yi袖,怕凇云会把这些归咎于己身。
见玄子枫的那双朗目中藏着些许担忧,凇云安抚似的笑了,还摸着玄子枫的头道了句“放心”,却没有丝毫要休息的意思,转头又开始工作。
——这明显是不让我放心。
玄子枫占了平日里舒彩的专座,拿过稿纸写起了悔过书,实则是盯着凇云工作的进度。
眼瞧着厚厚的文件和作业本已经见底,凇云也撂下朱红的蘸水笔活动脖颈。玄子枫估摸着今日的工作差不多完活儿,打算把人拖回去休息。
谁成想,凇云转头换了_geng黑笔,又拿过一摞之前的书稿开始修改改。再看那些书稿的厚度,凇云显然是奔着通宵去的。
——说好的沉迷我的美色呢?
这下玄子枫算是明白过来了。
此前凇云谈正事儿也要枕着玄子枫大tui的昏君模样,纯粹是为了哄骗小蔬菜。
凇云知道亲学生的担心,这才特意表演荒yín无道、昏聩无能,让她误以为自家师尊晚上能夜夜笙歌之后好好休息。但实际上凇云以前是怎么折腾自己的,现在还是那样儿。
“师尊,我好困A。”玄子枫很克制地打了个漂亮的哈欠,支着脸微微歪头,在线表演仙男困倦,“师尊陪我休息好不好?”
纤长的指尖凑近凇云的笔尖,有些T皮地戳了戳凇云的笔杆。
有点幼稚,但他家师尊就好这口。
果然,凇云笑着弹起原本握着笔的食指,拨开挡在他书稿上的漂亮jī爪,“不都过完生辰、已经是大人了吗?怎么还要人哄着才肯睡觉?师尊忙,你先回助教宅院,开着点潜行术,多加小心。”
见迂回战术不起效,玄子枫直言道:“师尊,您再这么熬下去有损神识,早点休息吧。”
“嗯,我等下就休息。”凇云还顺着话头应下了。
——等到月亮睡了再说吗?
玄子枫还想“等一下”再写作业呢。
“师尊,之前您教过我们的,凡事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怎么,您不以身作则吗?”
凇云淡淡道:“我顶得住,也向来这般惯了。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准,忙完这些就休息。”
明面上点头答应,实际上油盐不进。
虽然口头上被凇云糊弄过去了,但玄子枫以chuī枕边风为己任,显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心里琢磨着。
——师尊对谁都好,怎么偏偏对自己这么坏?
chūn时祭魔藤毒素已除,他即便失眠惊梦也不可能不累、不困,又为何十多年来都拒绝休息,压榨自己的健康?
书_F_中,凇云的著作和参与编纂的书目塞满了其中一整个书架。从《小小驭灵师》系列开始,到最新的《与少年同行》系列,如今半个天下的小孩和父M_都在阅读。
还记得刚来抱玉城的时候,玄子枫还吐槽过凇云出书比姑娘来姨_M还准。
——为了这些耗尽神识,真的值得吗?
在玄子枫看来,与其说这样是“勤勉”不如说更像“执拗”一些。
“师尊,您为什么要写书呢?”玄子枫问道。
凇云翻过一页书稿,习惯x地用了平日给学生答疑的开场白,“这是个很好的问题。人为什么要著书立说呢?”
等说完,凇云才反应过来,不禁笑道:“习惯了、习惯了,雉郎莫怪。”
“不提那些有的没的,说白了全是我的私心罢了。我看不惯许多家庭教养小孩的方式,觉得心里不舒_fu,为了自己舒_fu才写的。还有**就是想争口气吧。”凇云轻轻摇头。
——争口气,是在谁面前争口气?难不成是**宏剑宗?
玄子枫突然想到,在宏剑宗里凇云得到的爱向来是有条件的。
小师尊不可以不优秀、不可以不qiáng大、不可以不温驯听话,否则他的父M_、他的少主就不会看到他。他一直都在用尽全力争取那些人的认可,证明自己值得被关注和喜爱。
待凇云斩断这份对爱的渴望,他又以透支自己的方式向那些人证明他没有错、证明他不需要他们也能过得很好。
——或许,这也是师尊的心结吧。
想清楚了这些,玄子枫起身绕到凇云身后,轻轻按摩那人因长期伏案而僵硬的肩膀,“师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对您说,能占用您一点点写书的时间吗?”
仙男开口,什么人能狠下心拒绝呢?
凇云放下笔,带着笔茧的手抬起覆在玄子枫手上,“你讲,我听着。”
“您信我么?”
“信。怎么不信?”凇云轻轻拍着玄子枫的手背,“不必顾虑太多,想说就说好了。”
玄子枫的手轻轻滑下去,顺势弯下yao,唇畔就是凇云的耳尖,“那您跟我说实话,您的神识真的无碍吗?”
被耳边的吐息打得浑身发麻,凇云微微偏过头,“我神识有损不假,但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不必担心。”
“师尊!”玄子枫有些嗔怪地咬了口凇云微红的耳朵尖。
仙男委屈,还要揩油。
凇云也知道自家jī仔是成jīng的,唬弄不过去。犹豫片刻,他还是长叹一声说了实话,“雉郎,师尊确实有些累了,愈发熬不住了。”
“那您也不知道歇歇?”玄子枫轻轻揉着凇云发痛的颞区,“师尊这样耗着自己,纵使名震天下、打了宏剑宗的脸又有何用?您是争口气了,可身子禁不起您这般糟蹋。”
压在心里的小心思向来都是不敢见光的,凇云也是。
此番被玄子枫点破,他先是想张口辩驳,可话到zhui边又觉得玄子枫所言不无道理。再仔细想想,凇云发觉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可能真是如此,便也哑了火。
见此,玄子枫轻轻低头蹭着凇云的耳畔乘胜追击,“师尊,您得长命千岁,看着您的学生把那帮酸儒熬没了,才算真的出气了。”
小话说得妥帖,小娇撒得磨人。
什么铁石心肠的都能给融成一滩水。
凇云最是吃他这一tao,捧着他的脸轻声道:“我心里也明白的,这么多年过去,还在乎宏剑宗作甚?但是**我总觉得不安,就不做些什么便觉得不甘心、不安定。”
他缓缓叹了口气说:“雉郎,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除了教书,别的我也做不成了,而你们定是要比我走得更远的。雉郎,我也怕我止步不前,总有一天会被你们落下太远。”
或许在nei心shen处,凇云认为自己是没有价值的,所以才要拼命让自己“拥有”价值,证明己身。
“师尊。”玄子枫探过身子亲吻凇云的额角,“我仰慕您的qiáng大,也欣然拥抱您的脆弱和不完美。或许过去的人会说‘如果你不够好,我就不爱你了’。但在我这儿不是。”
他的灵力透过指腹围绕在凇云灵台附近,温养着凇云的神识。
“您是值得被爱的,没有任何条件,也什么都不必做。”玄子枫又去牵凇云的手,“师尊,我可求您对自己好些,不然您也是在伤我的心。您怎么可以对我的心肝儿这么坏呢?”
凇云忍不住轻笑,“乖zhui蜜*,满口的胡话都是上哪儿学来的?”他握着玄子枫的手,轻轻用拇指fu_mo着。
良久,他点了点头。
“我再改一页就去休息,成不?”
玄子枫笑得灿烂,学着凇云的语气道:“成,怎么不成?”
然而**
——师尊的zhui,骗人的鬼。
“雉郎,这页和后面的nei容是连着的,我得一起改才行。”
“雉郎,改动后整个章节的结构可能也要动,不急,马上就能弄完。”
“雉郎**”
玄子枫gān脆不听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直接寻了更为有效的方式下手。
只见,他在椅子边蹲下,利落地掀开袍_fu的下摆。
眼看着礻旋子里隐约浮出山丘,凇云有些慌了,“玄子枫,你做什么?”
“拜倒在您石榴裙下,一亲芳泽。”声音透过布料听起来闷闷的,“您继续改您的书稿,我不耽误您。”
说着,玄子枫便“啧”地咂出响声来,乖zhui蜜*忙着别的活儿,自然说不出混账话了。
——jī仔的zhui,特别能chuī。
“雉郎!别、别闹了**”
凇云哪里被人这样吻过?先是心理、后是生理都有些受不住。
在温软的柔情蜜意中,凇云的声儿渐渐变了T、身子也开始颤,自然没心思去改什么书稿了。
当神志飞到顶端变得有些模糊之时,曾经用在玄子枫身上的催眠咒术被画在凇云自己的额头上。
朦胧中,凇云只能看到玄子枫粉红的*尖拭去唇角的流淌的融雪,听他轻笑了句。
“师尊不守宵禁,得罚一张‘红叶子’。”
等玄子枫话音落了,凇云也陷进椅子中失去了意识。
——师尊吃起来也太可口了吧?
回味着方才凇云情动的模样,玄子枫以拇指轻抚zhui角,将指尖的战利品放入口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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