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灵珠需要百年成型才能投入使用,在溟渊黑蝶贝中温养的时间越久就越为qiáng大,因此也有很多灵珠是千年后才被取出。
而这次他们要去加固阵法的定海灵珠只有五十年,只算个未成形的小宝宝。
灵天门与人类之外的有灵生物联系密切。其中,黎家世代与海中鲛人jiāo流,负责加固海中灵珠阵法。
按理来说,黎仲兴neng离家族与灵天门之后,本应无权管理此事。
只是,此处的长眠的鲛人首领曾在生前立下遗愿。除了鲛人、黎仲兴、拥有黎仲兴信物之人以外,任何人类不得踏入此处十丈之nei。
故而能为此处阵法加固的只有他们。
巨大的鲸鱼、三角利齿如刃的鲨鱼在身旁游过,却没能发现藏匿在阵法nei的众人。
没人有那个心情欣赏shen海的壮阔和神秘,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越到海洋shen处,越是一片漆黑。过于安静的漆黑充满了未知,鼓噪的心脏和血管跳动的声音格外清晰,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恐惧。
唯一的光源就是黎长老脖子上挂的那块鳞片,正轻轻地闪烁、嗡鸣着。
黎长老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锦囊,这样有了信物的众人才能接近溟渊黑蝶贝。
“都小心着点儿,用完记得还我。”黎长老千叮咛万嘱咐,一再告诫众人要小心对待。
玄子枫捏了下锦囊,摸出里面有一粒圆圆的小东西,应该是珍珠差不离了。
——黎长老,咱们堂堂万灵潭长老至于这么抠门吗?连借颗珠子都小气成这样?玄子枫暗自腹诽。
无边的黑暗中渐渐晕染出一丝微光,周遭安静的一切开始渐渐被隆隆巨响和光热取代。
待到抵达溟渊黑蝶贝所在的海底火山之时,众人才明白,为什么这里需要每五年加固一次阵法。
承载了大洋之重的灵力乱流和海底火山的喷发,哪怕是隔着阵法都能_gan觉到那种震颤、炽热和重压。阵法不断地嗡鸣、出现裂纹又自动修复,在shen海无情的碾压下震颤。
纵有万钧之力,山海大观面前不过螂臂挡车。
然而,这道天然的屏障,并不能隔绝人类这种心怀不轨的生物。
二十人的队伍分别驱动两个日月同天阵,在海底火山周围大肆释放灵术,攻击海底的山体。各色绚烂的灵术打铁花一样落下,在水中掀起烟雾,搅得海水一片污浊。
“这些人不是杻阳峰的人。”殷其雷十分笃定,“日月同天阵不假,但是里面的人绝非杻阳峰弟子。”
众人齐齐回过头去,异口同声,“为何?”
殷其雷一脸严肃道:“连纯元素灵能都没有的垃圾,也敢冒充杻阳峰行事,真是愚不可及。”
“**”
——雷锅锅,您可少说点儿话吧。玄子枫直咂zhui。
“真可惜,老夫也不是纯元素灵能。”黎长老第一个不乐意了。
沧澜冷哼一声,“巧了,我也不是。”
“巧了,我也不是。”北牧铃翻着白眼。
这里面非纯元素灵能的郁十六、铁血和玄子枫也纷纷接龙保持队形。许是为了让殷其雷长长记x、注意言行,就连凇云和严洛都加入了“巧了,我也不是”的队伍。
修习喜怒不形于色长达十八年的殷其雷,此时的脸色那叫一个jīng彩纷呈,在青、白、红之间不断转换。
——再亮点就可以在海底当光源了。玄子枫暗笑。
然而灵术的轰鸣很快就打断了众人的笑闹,无差别的攻击甚至落在了众人所处的阵法上。
严洛皱眉道:“他们这是要gān什么?灵术并非锁定某一块区域攻击,更像是扫遍**他们是要打破溟渊黑蝶贝上的阵法?”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定海灵珠确切的位置。
玄子枫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这帮人知道此处有未成形的定海灵珠,一定有灵天门的消息。他们并不知道确切的位置,是因为此处特殊,灵天门的人从来没来过。
日月同天阵又是杻阳秘阵,除了有一定品级的nei门嫡系高阶弟子外,不传。有胆子r|体凡胎jin_rushen海,那必定是杻阳秘阵使用得十分熟练,自信在阵法中具备了九段之能。
看来,这件事杻阳峰、灵天门都neng不了gān系。
他们这边在人数和灵力上都处于弱势,在shen海发起冲突又是万万不能的。这群人又不知道来自哪方势力,更是不能以响玉阁的名义随意介入。
而每当一道攻击落在保护在溟渊黑蝶贝的阵法上,黎长老项上的石头便会亮得愈发刺眼,众人的心也愈加揪紧。
凇云问:“黎老,阵法还能撑多久?”
“灵术威力不同,大概一到两个时辰之间。”幽光照映下,黎长老的面容似乎又老去了几分。
黎长老shenshen地叹了一口气,抓住凇云的肩膀,沉沉地拍下。
“凇云,这事儿老鲤鱼得求你帮个忙。我知道jī_M_M心疼这帮娃娃。但定海灵珠之事关乎天地命脉,谁都不能置身事外。而且,我不能让他们这么对景殊的遗骸。”
所有响玉阁的弟子都知道,黎长老最是骄傲、好面子的,能从他口中落下一个“求”字,必定是天大的事。
凇云淡然道:“黎老,您也是教过他们的老师了,还不清楚吗?就算我不答应,这帮丫头小子也一定会冲上去的。神木塾何时有那种胆小怕事、畏首畏尾的小崽子了?”
*瞳流转,凇云抬眼示意黎长老向身后看去。
傅燃使劲揉着自己扎手的短发,若有所思地说:“你说,我们能不能把阵法画好了之后送过去?”
“估计不行,我们是去修补加固阵法的,肯定得过去*作。”南泽恩熙将手里的暗器机璜掰得“咔咔”响,似乎这样能加快思考的速度。
“这么密集的灵术攻击肯定会耽误我们成阵,要怎么让他们停止攻击呢?”郁十六的手指“嗒嗒”敲在面具上,和机璜声融He在一起。
十只落汤jī早就把老师们抛在身后,叽里咕噜地密谋起大事来。
“老雷,那个日月同天阵的阵眼在哪儿?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一击破阵?”铁血抬肘撞了一下身边木然的殷其雷。
因为这张破zhui得罪人的次数太多了,殷其雷犹豫地开He几下zhui巴,才缓缓道:“能破,但是破完就没灵力了。人家掉下来也是二十个五段以上,还用易、容易bào露。”
一紧张,殷其雷又控制不住口胡了。
橘清平还是老_M子样,一边把每个人发间、_yi_fu上的水抽走,一边意味shen长道:“这事儿,我觉得jī仔在行,潜行术应该挺管用的。”
闻言,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玄子枫。
“潜行术确实有御水的法子,以大家的能力应该抱得上佛脚。但shen海的压力太大,出了这个阵法人能直接被压爆,怕出事儿。”玄子枫略为思索,道:“就算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过去,也扛不住他们这个无差别攻击**”
就在这时,玄子枫双眼微眯,起身走到阵法边缘,仔细地看向其中一个日月同天阵。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个鲛人?”
顺着玄子枫的指尖,众人果然在日月同天阵流转之时,捕捉到一条鱼尾。
殷其雷疑惑道:“难道是有鲛人叛变?”
“不可能。”黎长老立即否定了殷其雷的猜想,“鲛人的生命是与海洋联系在一起的,海洋的气运有损,最先遭殃的就是鲛人。他们的信仰也决定他们不可能带人窃取定海灵珠。”
玄子枫意味shen长道:“如果是活傀术,那就不一定了。”
论邪道术法,这里面没人比玄子枫更了解其中门道。
活傀可是死尸、木偶比不得的东西。活傀是有生老病死的活物,炼制得当可以在完全_fu从主人的情况下独立执行命令,甚至可以自行修炼、突破。
由寿命长达三五百年的鲛人炼制而成的活傀更是传家宝。目前也就活傀术的源头——晦幽谷,有这么一条。
玄子枫道:“五毒纹乃是活傀象征,若那鲛人身上的魔纹有五毒图案,就一定是活傀了。我目力有限,看得不真切,不知三位老师可否看得清?”
鲛人身上隐约可见的魔纹中有五毒狰狞,刺入凇云的眼睛。
“照你说的看,那是确实活傀。”凇云*瞳微闪,肯定了玄子枫的猜测。
若不是玄子枫指出来,这十几个人全都对邪道术法知之甚少,怕是发现不了这里面还有邪道门派的参与。
凇云心中有些复杂,不由得心生几分自责和羞愧。
他曾经大言不惭地对牙牙说过“不详其道,何以评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他自己何尝不是怀着偏见和个人的好恶对待邪道术法的呢?
除玄子枫外,学生们对邪道术法知之甚少,自然是因为课上课下都没怎么接触过。这与凇云打心底把这些东西列为“禁忌”不无关系。
是他自矜正道,不屑于了解其中门道,才会如此被动;是他自以为是,以“保护”之名阻碍了学生的视听。
邪术威力巨大、无孔不入,但只要稍加了解,也不是全然不能防范的。这些都是凇云以前不知道、也曾不屑知道的。
“先生,您是jīng神类灵能,容易受那活傀鲛人的歌声影响。”玄子枫趁着凇云正出神想着什么,拉过凇云的手,在掌心画下一个jīng巧清心诀,“请凇云先生多加小心。在牧铃施展通灵语的时候**”
被清心诀的凉气激得浑身一颤,凇云这才回过神来。
卧底jī仔非常有分寸地放开手,“**先生,您在听吗?”
凇云定了定神,环视一周,厚着脸皮问:“我们,说到哪儿了?”
谁能想到,堂堂凇云先生竟然也有上课溜号的时候。
他还完美地错过了几乎所有重点,连自己被安排了“作业”都丝毫不知。
日月同天阵的pào|轰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但连个溟渊黑蝶贝的影子都没看见。
纵是有阵法加持,一群不到九段的人也经不起这样长时间的损耗。阵法中的一人抬手叫停,让人们在阵法中T息,稍事休息。
然而,这帮人是注定没法休息的。
海水震dàng着传递人类听力范围之外的低频和高频旋律,隐没在海底火山的每一次喷发当中。
忽然,一_geng巨大的xi盘触须伸展过来,缠上了日月同天阵的阵眼。阵法中运转的灵力滞涩,让阵中的人顿_gan灵力在经脉间硬生生卡住,纷纷喷出血来。
这血ye并非凡血,可是蕴han_zhao灵力的驭灵师血ye。
一gugu红雾弥漫,在海水中是收不回去的,血腥味清晰地扩散开来。
先是一种名叫海火壳的甲壳海底生物闻血而动,向甜美的血ye发起进攻。
海火壳单只攻击力弱小,并不如何诱人,但是任什么人也不住几千几万的小东西铺天盖地袭来。
日月同天阵被迫再次运行起来,洒下的灵术收割了一批又一批的海火壳。
然而小虫未净,密密麻麻的群鲨却露出了獠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巨大海怪也在这时闻血而来。
上方两轮日月同天阵与不知名的海怪大战之时。十名神木塾弟子口含锦囊中的珍珠,获得了在海底呼xi、平衡体nei外压力的能力。
海底火山中,他们以现学现卖潜行术疾驰,纷纷赶到溟渊黑蝶贝的阵法外。
玄子枫甩着摸过章鱼的手,一脸嫌弃地赶到自己的位置藏好。
灵能“通灵语”在北牧铃五阶之时,可以模拟人类能力范围之外的jīng神信息。她模拟了好几十种“发现猎物”的信号,藏在海水中向四面八方散开。总算是招来一群敢来海底火山的灵shòu。
此时,原本的阵法已经快失效了,瑰丽的溟渊黑蝶贝在海底火山间时隐时现。
凇云和黎长老负责修补nei环核心阵法,他们的身形没入黑蝶贝当中,忽而明灭。
十名弟子各居其位,在头顶翻涌的海水、灵力、火光、流岩中撇开所有杂念,意动成阵。
外环阵法开始重塑,dàng漾出一圈白光。
清凉进而温热的灵力冲击过每个学生的body,随后又悄然平息。
而玄子枫体nei的聆风堂阵法封印却因此而松动。就像掀开的清酒密封盖子,片刻间透出了原本的芳香。
那一刻玄子枫_gan觉到,自己的灵能“入_gan”或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同时,玄子枫口中的珍珠,动了。
原本只有阵法的神识中,突然多出一片澄澈的海。
那是鲛人。
海藻般散开的长发在水波中飘摇,半人的身是天神都要嫉妒的力与美,半鱼的尾足有两米多长,似乎能随着波làng撩拨在心弦上。
人类男子和鲛人一起坐在海底的一块礁石上,坐得很近,超乎寻常的亲近。
“你们鲛人比人类qiáng大、比人类活得更长,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对于你们来讲,我们逝去的太快,看到、知道的太少。或许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错过。”
少年笑了,有几分羞涩,眼里是满满的光,写满了gān净又shen情的向往。
“景殊,你在我、在我**心里,很久了。”
鲛人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皱起眉头。
“我希望,我短暂的生命可以陪伴在你身边,在这段时间给你快乐。而当我走到尽头,我就是你的一段过去、一段前尘往事。到时候你可以开启新的生活,甚至不必想起我。”
少年微微红了脸。
“我没有什么奢求。仅仅是看到你,足够我此生无憾。”
然而,鲛人却把原本亲近的距离拉开了。
“黎六,不要自以为是,你只是个人类而已。”
少年有些意外,但还是满眼的爱慕,“景殊,我对你是真的。你对我也一直**”
鲛人略微不耐烦地皱眉,淡淡开口,“比起野猫野狗,养在人类身边的小东西自然是被宠得油光水滑,脑子聪明些、活得长一些。宠物确实可爱,讨人喜欢,但你会和自己的宠物jiāo|媾吗?”
这个回答堪比冰原极地的海更沉更重,压在少年不设防的心头,把那光、那双眼、雀跃的心全都压成了齑粉。
“景殊,你**”少年有很多想质问的、想说的,却叫出这个名字之后,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良久,少年Shuang_Chun颤抖着,哑声道:“黎六多有冒犯,还请首领见谅。无颜在鲛人都城久留,即日回灵天门复命,另请他人前来。”
说罢那道身影在灵力的助推下向远处疾驰。
“小六儿,对不起。”
一滴泪顺着鲛人的面庞落下,化为珍珠落在手中。
**
入_gan褪去,玄子枫猛地睁开眼。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A,老鲤鱼年轻时长得真好A**
鲛人确实可以对月流珠,但并不是每一滴泪都会化为鲛珠,只有真情所至,眼泪才会化为珍珠。
看来玄子枫所见,应该是这枚鲛人泪落下时发生的事情。
——怪不得老黎头这么宝贝。
要是玄子枫,他也肯定不愿意把这东西轻易地jiāo给别人。
摇摇头,玄子枫继续绘画自己的那部分阵法。
——好想知道后续A!
玄子枫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是他又不能把每个人zhui里的鲛人泪都抠出来用入_gan。加上入_gan的异变只有那一瞬间,再给他几颗鲛人珠他也看不出什么。
偷偷叹一口气,玄子枫只得作罢,更加尽心地完成阵法的绘制。
阵法外环的情况还算顺利,学生们一回生二回熟,都做得还算不错,甚至有那么几分游刃有余。
可nei环阵法的气氛就显得要十分严峻了。
外界极度不安全,黎仲兴、凇云和严洛必须尽可能快地绘制,偏偏这个nei环阵法复杂得要死。三人若是在岸上,恐怕早就汗流浃背了。
谁都没想到,一向最为擅长阵法的严洛竟然在最后关头出了错。
好在黎长老经验丰富,立刻拼上三成灵力,把阵法破碎的灵力波动给压了回去,硬生生把严洛画错的部分拽了回来。
阵法nei环He拢时会有dàng开一圈qiáng烈的灵力波动,这很有可能引起上方敌人的注意。因此弟子们需要在nei环阵成之时迅速逃开,回到先前所在的阵法。
几位师长则暂时躲在阵中,等敌人找寻无果离开后,再与学生们汇He。
三人互相点头示意,将阵法拼接在一起。
“叮”!
灵玉佩在nei环阵法拼接成功的前一刻响起。
学生们当即起身bào退,向火山后藏匿着的阵法奔去。
只是,弟子们还是低估了灵力扩散的速度,那圈灵力几乎是两个呼xi间就追上了他们,将十道身影齐齐向外推拒。
就在所有人与那道灵力接触的一瞬,聆风堂封印再一次松动,玄子枫的神识连接到了每一颗鲛人泪。
——解锁全tao剧情,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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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殊还记得,小六儿十五岁那年,也曾是个满腔热血的愣头青。他有做一番大事的雄心壮志、有让天地换新颜的凌云豪情,而家族却是个束手束脚、不容他自由行事的地方。
跟家族长辈大吵一架后,小六儿愤而离家出走,一气之下跑到shen海的鲛人都城,去当守卫了。
“我跟你学一下我们族长**黎六!规矩就是规矩,家族数百年来代代如此,容不得你一个小辈放肆!”
“呵,容不下我,那我也不用在这儿待了!外面的世界早就变了,你们这些不知变通的迂腐糟老头子们,就抱着你们的规矩、跟祖宗牌位相亲相爱去吧!”
“首领大人,你说为什么黎家世代跟鲛人jiāo流,怎么就、就一点都没学来鲛人的好呢?思想都陈腐得要进棺材了,还管什么**”
少年醉倒在鲛人首领面前,发着牢*睡着了。
那张睡颜跟他五岁时第一次见景殊、傻乎乎地问“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姐姐”时没什么区别,安静又可爱。
**
这一待就是三年多。
海làng的冲刷打磨之下,曾经作天作地的少年也在慢慢长大,不知不觉间小六儿已经慢慢成熟起来,不再莽撞轻狂,却不减一身血x。
那年六月,一只逆戟魔鲸试图吞噬鲛人提升修为,潜伏在鲛人都城附近,频频袭击过往鲛人,为此鲛人都城全城戒严。
没过几天海底多了一艘宏剑宗的沉船,据说,那里可能有宏剑宗独门剑法——弘正剑法的剑谱。对此,小六儿好奇得很,求景殊给个通行许可,让他去里面寻寻宝。
景殊想着小六儿并非鲛人、实力尚可、有自保的能力,便答应了。
然而景殊没有料到,这一时的侥幸心理,差点害小六儿丧了命。
为了救下一条素不相识的小鲛,小六儿越阶单挑了那头逆戟魔鲸。
他的鲜血与那魔鲸的血混在一起,将周身的海水染成一片鲜红。连Xiong口避水的鲛人鳞都碎了,哪怕无法呼xi、被海水挤压着五脏六腑,他也死撑着护在小鲛人的身前。
直到景殊赶来,那鲛人小姑娘也只是蹭破了一点油皮。
在叫嚷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人类中,只有十八岁的小六儿是个异类。
看着全身是伤的小六儿,四海皆俯首称凇云的海中君,偷偷地将一颗鲛人泪落在那片血色的海域中。
巡逻队特配的鲛人鳞碎了,景殊拔下自己腕上鳞片,系在小六儿颈间,整片海中唯一的幽蓝紫鲛人鳞静静地贴在心口。
“一条入魔的八段逆戟魔鲸,也敢在吾面前放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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