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咸紧紧盯住那枚符号,微微发着呆。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那个符号的时候,他的心弦忽然拨动,仿佛水面涟漪初生。但当他寻找涟漪的来处时,只看见幽shen水潭,其余一无所获。
但他_gan觉到,有庞然巨物一样的东西,正在水底不安地睡着。
唐长月顺着章咸的视线望去,在众多乱码里,似乎只有那个符号最正常不过:
六短三长,共九条横线,上下排成整齐的六层,方方正正。
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那是一个易经上的卦象,六十四卦之一。
“用这个镇压鬼怪吗?”唐长月对章咸的博学佩_fu不已。
章咸说:“这个卦象与我有关。”
艮下兑上,山上有泽,那是个“咸”卦,正是自己的名字。
“A?”
章咸摇了摇头,下意识不愿shen想,将注意力挪回眼下。
唐长月担心地道:“那些骷髅会不会追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不会。”章咸肯定地说,“你要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那些骷髅缠上,就查查这家酒店发生过什么事。”
刚才折腾出这么大动静,酒店没有反应,这不正常。
顿一顿,补充道:“也算有缘。”
唐长月怔了怔,叹息:“我猜得到它们为什么找上我。他们也很可怜。”
唐长月不敢光明正大走在人群中,只好偷偷寻找同类。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才会被骷髅们迷花了眼。
都是同类,未免兔死狐悲。
“冤有头债有主。在他们向无辜者出手的那一刻,就已堕落,哪里可怜。”章咸回答。
善与恶不过一念之间,生门与死门的开He,也在一念之间。
“你要想帮他们一把,不妨T查一番这酒店的历史,查查他们的来历,将真相公之于众,避免悲剧重演。”
“说得有道理。”唐长月点头答应了。
“你呢?”他T整心态,问章咸的打算。
“我接着T查主播的案子。”章咸严肃回答,“这次的方向是邪神。”
“邪神?”
“主播临死前,在请笔仙。而且——”章咸反问,“凶手一个人,不凭借任何装备,从四楼跳下依然毫发无损的概率有多大?”
在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唯一情况无论有多么离奇,都会是真相。
“你以前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吗**”唐长月见章咸指着一地骨灰,嘿然无语,“你适应得可真快。可是——”
他猛抬头,直视章咸,恳求道:“你可别冲锋陷阵了,这些事情还是jiāo给警方处理吧!”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危险!”唐长月说,“队长,你去救主播时,已经仁至义尽了。”
“嗯?”
“事情诡异,现在更往灵异事件发展,咱们拿什么去抗衡?”
“唐长月。”
章咸认真地叫唐长月的全名,语重心长地说:
“遇到困难,不去分析它,认识它,而只是逃避的话,困难永远没法解决。”
“认识,要从实践中来,再回到实践中去。你可以读读伟人的《实践论》,客观现实世界的变化运动永远没有完结,人们在实践中对于真理的认识也就永远没有完结。”
章咸开始给唐长月上政治课,中心思想大意如下:
认知是发展变化的,不可以故步自封,要不断更新自己的认知,再用新的认知指导实践,形成良x循环。
积累经验后,每次循环都比先前更高一级,这就是进步。
在进步过程中,可能会走弯路,但弯路也是经验的一种,我们不应该害怕走弯路。
至于危险,就更不值一提了,人不能因噎废食,我们必须迎难而上。
等等等等。
“唉**”
唐长月长长叹息。
讲政治觉悟,十个唐长月也说不过章咸。
他没办法了,只好委婉劝谏:
“如果不能应付,请务必保存有生力量。”
“当然,我们是应该审时度势,不过有时候,为了整体的利益**”
见章咸又有继续说教之势,唐长月飞快岔开话题:
“好吧好吧,随你吧——你去火场的时候,手提袋落酒吧了,我收着呢。不过,那个袋子在_F_间里**”唐长月还有些心悸。
“没关系,整层楼都被佛法物理超度过了。”章咸已经稍微缓过些jīng神,“走吧。”
一有动作,右tui沉重的拖沓_gan传来。
章咸摸着胯骨,面带疑惑。
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他原本毫无知觉的tui疼得要命,是错觉吗?
一想到那种钻心剜骨的痛,章咸就忍不住试图动动脚趾,弯弯膝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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