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无解。
付景轩长在他心尖上,除了是他的人,还是他的一颗心。
“你笑什么?”
若放在儿时,两人起了这等争端,付景轩势必会顶撞回来,此时却笑而不语,站起身对方泽生拱了拱手,“大当家此话有理,是付某疏忽了,日后自当多多注意。”
说完哼着小T拐出书_F_,独留方泽生一人坐在桌案前静默许久,偷偷弯了弯眼睛。
转眼入了shen秋,树叶渐huáng,一片片落了下来。
胡云杉就此住在了方家,除了跟着方泽生学茶,还会帮着付景轩处理一些杂事,跑跑tui找找人,倒是没有任何怨言。方家以前的仆从找回来了一些,有些还能做工,有些确实年迈了,做不动账_F_管家的事情,听到消息回来拜祭一番,红着眼圈跟哑叔念念从前的往事。制茶的工人方泽生只去亲自找了两家,其余那四家的管事早就听到风声,聚到一起,带着许多曾经受过方昌儒恩惠的工人共同奔赴过来。
马泷是这些管事里面年纪最小的,今年三十出头,正值壮年,这些年为了养家糊口做了船工,皮肤晒得黝黑,见到方泽生直接跪在nei宅的院子里磕了三个响头,“当年是我让我爹写下的压饼技法,递给了王秀禾,如今也没什么要辩解的,只希望大当家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再让我回到方家制茶。”
他跪在地上背脊挺直,不曾为原先的错事辩解一句。可他即便不说,大家也能理解。
马泷上有父M_下有Q儿,一介平头百姓面对威bī利诱,除了妥协,没有其他办法。时至今日,他那位在方家制茶制了四十年的父亲还因为这件事情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说他忘恩负义,不念东家恩情。
老人家是重情重义,却不曾想,他儿子若念了东家恩情,他们一家老小,又何去何从?
方泽生没出声,静静等他说完,问道:“当年王氏想要给你一间铺面作为报酬,你为何没要?”
马泷说:“那是东家的铺面,若是给也是东家给我,她一个姓王的凭甚做东家的主?我只是受了她的胁迫无力反抗,却并不屑与她为伍。”
“所以你宁愿放弃掌柜,去做了船工?”
马泷忙说:“即便做了船工,压饼的手艺也不曾落下。”
方泽生道:“请起罢。”
“东家......”
“代我向你父亲问好。若他还能回来指点一二,也跟你一并回来罢。”
临近傍晚,院子里面的茶工渐渐散去。
付景轩坐在主屋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几朵开败的桂花落入荷塘。
方泽生坐在轮椅上与他并排,怕他着凉,吩咐哑叔拿来一个蒲团,让他垫在身底下。
付景轩接过垫着,zhui上嘀咕:“又不是小童。”
方泽生说:“只有小童怕凉?”
付景轩瞥他:“小童体弱,我如今身qiáng体健不怕这些。”
“身qiáng体健也是r体凡胎。”
“r体凡胎也无需过于jīng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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