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手猛地被人攥紧,人类r/体的温度顺着肌肤蔓延,苏涅乌黑的睫羽微颤,甚至有些恍惚。
他记得虽然一出生就在风雪原野里,阿尔的体温仍然比普通人还要高,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小子’只以为大家都这个样子,在苏涅顺口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只是愣了愣,说那应该是神明的赐福起的作用吧。
苏涅的确赐给他祖辈一件可以让他们在极端的寒冷中生存的物品,但那只是个随手捏出来的藤蔓环,除了能使他们的躯体逐渐适应这种极端天气,没有其他的作用,更别说导致异常的体温了。
苏涅探寻无果,于是将其归结为是阿尔个体的差异。
隔了上千年,这具近乎滚烫的□□再一次靠近了苏涅。即使闭着双眼,苏涅也能嗅到咫尺处人类鲜活的气息。更不用说这一次的艾莎,或者该叫他阿尔了,大胆而偏执,死死地握紧了他的手,蛮横而固执地将那种灼烧人心的温度传递。
“阿尔。”
苏涅又叫了一声。
他被人欺骗了。
被人欺骗了几千年。
按常理说,苏涅此刻应该是出奇的愤怒,应该毫不犹豫地惩戒犯人,让他_gan受到此生最可怖的刑罚——他是神明,神明怎容欺骗?
苏涅也不是个温和的x子。
但是此时,在一切揭露之后,除了混乱、茫然、震惊**以及零星的喜悦,苏涅没有品尝出愤怒的意味。
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他在风雪原野上待了将近三个月,几乎和阿尔形影不离。一方面,作为被自己随手一救而得以存活的生物,并且还自称是自己的信徒,苏涅对此有一种难得的新奇——他成为神明到现在几千年,其实并没有怎么在大陆上行走,也就无从信徒;另一方面,原野成了一个暂时躲避的地方,投身雪原,即使是再燥热的心也能被chuī冷,他可以不用去想一些乱七糟八的东西,静下心来。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一个‘信徒’,从早到晚,寻找食物、祷告、休息**
一具鲜活的躯体,一个活生生的,会在晚餐之前念诵长长赞歌的信徒。
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苏涅甚至都忘记了范伦汀娜的事情,全身心沉浸在风与雪花的世界。
然而——
阿尔能够独自在原野上生活十几年,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奇迹了。再往前说,他的祖辈能够存活,然后孕育后代,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幸运和馈赠的背后,总隐藏着等量的代价——总有一天会迎来死亡。
阿尔是因为body的隐x疾病去世的。
在疾病发作而致使他只能躺在chuáng上的时间段里,苏涅眼睁睁看着脓水和血水顺着他脸上的伤口缓缓滴落,散发出腥臭难闻的气味。这个被广袤雪原锻炼得身qiáng体壮的信徒,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衰弱下去。
那是他的信徒。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本来就不该在雪原生存的混血,在坚持几代人之后终将迎来灭亡,只不过恰好轮到阿尔而已。
“如果**能有机会见到神明大人就好了**”阿尔的嗓音粗哑得几乎跟野shòu没什么区别,加上浑身的臭气和恐怖的面颊,活生生一个小怪物,“好想见到他**”
苏涅静默地望着他的信徒,无声地倾听他的自言自语。
“其实也有过出去看看的想法,但是**这片土地,说我爱着它会不会有点奇怪?但,它也不是这么可怕A**”
阿尔艰难地偏过头。
“大人,您说,大陆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美好呢?”
“其他地方要好得多。”
阿尔艰难地弯弯眼睛。
“那就好。这么美好的世界,要一直、一直**”
**
苏涅He上了阿尔的双眼。
阿尔洛伊德,愿你不再受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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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或许是死去的人再度复活,即使现在明知道那一切不过都是一个谎言,也难以生出滔天的怒火。
苏涅第三次叫出阿尔的名字。
这一次,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不再满足于仅仅握着苏涅的手,藤蔓顺着他的指尖蔓延,瞬息攀爬至苏涅的脖颈,温柔地覆盖在双眼上,与此同时,阿尔反握住苏涅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从旁边环住了苏涅的yao部。
热度源凑得更近,似乎将翻飞的风雪都隔绝在外。
苏涅扯了扯zhui角。
“这可真是个熟悉的姿势。”
阿尔环住了、抱紧了苏涅,即使身形还是瘦弱的男孩,手臂却如铁箍一般,难以撼动。
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鸟儿,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用一种可怜兮兮、撒娇的语气说。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要生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涅:“那你把手放开。”
阿尔置若罔闻,甚至在苏涅话音刚落时,抱得更紧,像是个没什么安全_gan的小孩一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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