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小小的鸟笼仿佛jīng巧的玩具,被藤蔓托在半空,和苏涅差不多高,要是再宽一点,刚刚能把这只夜莺关Jin_qu。在收到苏涅拒绝的答复之后,艾莎还不死心地又往鸟笼上添了点装饰x的花纹。
身后的幻影出现了波动,不用回头看,苏涅能_gan觉到某种能量正在消逝——范伦汀娜的yu望竟然这么简单,这片幻影会一直维持,直到那两名同出一源的神/jiāo/缠着一同消散。
但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回响’放出来。
苏涅无视掉鸟笼,说道:“除非qiáng硬地把这玩意儿碾碎,否则我们只能等。”
艾莎在鸟笼的把手处添了个问号。
——等什么?
“等**这东西把你的隐秘读取得一gān二净,再放出来,就像刚才的幻境一样,”苏涅偏过头,瞧着范伦汀娜和多琳逐渐变淡的身影,“就像祂们一样。”
“但你也知道了大陆上权柄最盛的神明的秘密,尽管祂已经陨落了。”夜莺小小的豆豆眼里似乎透露出几分戏谑。
艾莎郁闷地顿了一会儿,接着用藤蔓划出一个叉,表示自己对这些事情并不_gan兴趣。
苏涅歪歪头,又恶作剧地一般拍拍艾莎的鸟笼。
“你现在该祈祷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要不然‘回响’绝对会把那些东西透露得一gān二净。”
艾莎现在没有人形,只有一_geng比手指要细一点的藤蔓,真要说的话,是没办法看出现在是什么神情,但也许是因为之前jīng神域有过‘jiāo流’,即使苏涅看不见他的表情眼神,也能大概读出他现在的想法。
艾莎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镇定的仿佛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甚至还自若地再往鸟笼不完整的纹路上添了几笔。
片刻后,苏涅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不是没有隐秘的想法和yu望,之所以毫不避讳,是因为——
绒羽柔顺的夜莺突然炸起了毛,黑色豆豆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还在造鸟笼的无辜藤蔓。
“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_gan到一阵头重脚轻,四周的日光和浅绿浓翠的颜色变得飘忽,像几抹云彩一样从苏涅的眼前溜走。他不受控制地闭上眼,_gan到四周的水声和林叶摩挲的声音都远去了,陷入一瞬间的岑寂。
然后,溪水哗啦四溅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苏涅得以睁眼。
四周的场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与神域相同,仍然是一个苏涅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地方。
静谧的月光笼yinJ四野,密林在月色下隐隐绰绰,歪斜扭曲的树枝既像哭嚎恶魔,在另一个角度看,又仿佛少nv婀娜的倩影。光线顺着浓郁的树冠泼洒在森林边缘一条湍湍流动的溪水上,映出水底岸边圆滑的卵石,照出溪水波光粼粼的颜色。
苏涅这一次不是鸟了,但也并没有恢复成年男x的body——他凭空矮了一截,luǒ露出的手臂细瘦仿佛骷髅,伶仃的小tui没在水中,冰凉凉,而脚底触碰到滑溜溜的石头,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站不稳——他刚要睁开眼的时候,正巧没有站稳,整个人摔在了水里。
好在水并不shen,连够苏涅的肩部都勉qiáng。而此刻正好是最炎热的夏季,傍晚炎虫叫个不停,光站着就不停的流汗,摔进水里也不会得病,反而更清慡。
苏涅坐在水中,有些怔愣。
他先是仰头望了眼高悬的弯月,又低头瞧了眼对岸蹲在草丛中的小怪shòu。
他也想过‘回响’会捕捉到关于他的什么回忆和yu望,或许是‘书’,或许是十六岁那个烈火燃烧的夜晚,或许是在风雪原野上,或许是亲手杀死范伦汀娜的那一天**
但是他没有想到,被‘回响’抓取出来的,是这样一个宁静平和的夜晚,是这样一次普通寻常的事情。
距离‘书’的最后一块碎片毁灭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多月,直到此时此刻,在如水的月光下,在对岸小怪shòu安静的‘注视’下,苏涅才意识到——故事终将落幕。
他以前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待在灰塔之上——他曾经受刑的地方,没有事可做,炽烈滚烫的火*会如幻觉一般卷着小tui蔓延,将他拖入无穷无尽的回忆地狱。作为旁观者,他观望了自己的受刑现场千百次。
但是自从艾莎来到庄园,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填充了生活,苏涅已经很少会想起过去。
居然是这个时候**
因为困于小哑巴的body,苏涅现在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在心里_gan叹。
手指虚虚的握着,捧住了一小团溪水。
对岸的小怪shòu很乖巧地蹲坐着,它的脑袋是一个近似球状的藤团,除了藤蔓错综复杂的纹路,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五官。苏涅知道它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用它触须一般的小藤。
视线顺便掠过小怪shòu身后的yīn影处,苏涅隐约看见一个鸟笼状的yīn影,有些无语地收回了目光——显然,小怪shòu里的灵魂也换了一个。
小哑巴之所以会在夜晚没在溪水里,说起来很简单。他和小怪shòu相处久了,总觉得那脑袋上没有头发就算了,连五官都没有,就有些渗人了。虽然他并不嫌弃小怪shòu的外表,相反,因为相处久了,甚至还觉得它那样非常乖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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