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终于离开,艾莎紧绷的脊椎终于放松了一些,他用手指将自己刚刚因为躲避而稍显凌乱的长发梳理整齐,使它们保持在一个俏皮而不过于活泼的状态,手指不紧不慢地梳着头发,艾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伊伦:“大人,是不是用缎带束起来比较好?”
或许应对这华而不实的长裙就让他吃尽了苦头,头发此时作乱就令他不得不升起一些一劳永逸的念头。
将头发束起的话,待会儿也更好gān活。
不过伊伦显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附和,而是带着一点诡异的欣慰说:“这样就很好了。”
在他的视线里,穿着比公主还要Yan丽的盛装的艾莎,如同他裙身的颜色和装饰一样,仿佛一朵盛放的花,那头长发火焰般的色彩,就使得他类似于红玫瑰。伊伦甚至觉得,自己伟大的主人比起束发,也许会更喜欢艾莎披发的状态。
是的,经过这两三次的事件,伊伦已自认为读出了主人的shen意——一位权柄极盛、数年来不通情爱的神明,突然站在了爱河之畔,也许祂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小小的nv仆萌生好_gan,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_gan_gan到怒火中烧而不得不shen陷其中,但总有一日会从中体味到无与伦比的幸福。他这位忠诚的仆人目前为止要做的就是充当二者之前默默奉献的‘爱神’,在主人陷入迷障时用不经意的语言为他指明方向,在二人的_gan情步入转折点之时,默默送上帮助。
伊伦显然想得过于长远。
他温和地说:“工作方面还是量力而行,如果实在_gan到困难——”毕竟那件裙子确实不适He日常穿着,更别说长时间工作,“可以委婉地请求公爵大人。”
艾莎:“我可以胜任。”
伊伦恐怕认为这是苏涅对他宠爱的表现,但这实则是种捉弄x质的惩罚,艾莎也乐意让他捉弄。
艾莎取了工具之后,回到玫瑰花园。
这一段路上,遮挡太阳的云层已经逐渐挪开,压抑许久的光线迫不及待落到大陆上,气温逐渐上升,到了一种虽然不会令人迅速_gan到炎热但如果在日光下待久了也会大量出汗的程度,更不用说艾莎穿着这做工细、用量好而厚实的裙子,光是在花丛中走了几步,就让他额头不住得冒汗。
——虽然对艾莎来说,汗水和热量无法令他困扰。
但他仍十分入戏地艰难伸手遮挡日光,蹙着眉头,时不时就要擦拭汗珠,看起来饱受蓬裙的困扰。
如果挨得花枝近了,不小心勾到了发尾和裙摆,又要小心翼翼地伸手弯yao,将狡猾的枝丫与受害者分离。
想要弯yao换拿工具时,也会遇到挑战——蓬开的长裙令艾莎无法自如地躬身下蹲,他须得一手按住裙身,缓缓蹋yao,再微微屈膝——这种时候,高个头显然不是一件好事情。
总之,艾莎在正式工作的时候遇到了各种各样新的困难,每一次都要花上不少时间克_fu,这很大程度上拖慢了他工作的进程,而他今晚还要将写好的手稿jiāo给公爵,因此整个下午都不敢休息片刻,一直在花丛中走动。
苏涅就倚在窗边看他láng狈的模样。
小怪shòu和阿尔依次趴在旁边,露出一个脑袋,小心地“叽叽”叫着,似乎也很明白塔外人的辛苦。
苏涅倒是看得愉快。
“真可怜。”他揉着阿尔的脑袋,“瞧他弯yao的样子,像不像一只惊慌失措扑扇翅膀的大白鹅。”
于是苏涅决定,下一次让艾莎穿纯白色的那件。
不过其实整体来看并不算特别láng狈,慢下来的动作从容,有时如同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艾莎身上那件可以xi引整个花园蜜蜂的裙子加上那头红发,令他在一片白玫瑰中像支棱起来的花蝴蝶。
联想到蝴蝶扑扇扑扇到处飞的样子,苏涅忍不住低笑出声。
看了一会儿,他在指尖注入一点魔力,在空中漫不经心划出一个方形,刚好将停下的艾莎框入其中。角度和姿态都很不错,没有再修改,魔力发动,霎时间在空中形成了一幅极为bī真的油画,画中的nv子正艰难地解救自己多灾多难的发尾和裙摆。
——苏涅决定将这幅画作挂在自己卧室的墙壁上。
*
塔外的艾莎并不知道自己láng狈的模样已经成为永恒——他只是察觉到了窗边人引动了一些元素,不过元素数量太少,他没能分辨出其聚集的效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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