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使者在南朝待了小半月,与南朝重修旧好,签订了互不gān涉的条约,边界驻扎的胡兵待拓跋陵回到东胡便会退离,但前提是,拓跋陵要见陈景屿一面。
李知元不肯,但陈景屿却想要会会拓跋陵。
他只是好奇拓跋陵为何非要如此执意。
李知元知晓拓跋陵和李知迎的jiāo情,听陈景屿想见拓跋陵,心里不大乐意,只是怕自己过分介意又显得太小气——毕竟他和陈景屿之间,再遭受不起一丝一毫的怀疑。
初chūn时分,桃花已结了花苞,粉色的*嵌在细长的纸条上,chūn意盎然。
李知元秘密安排了见面,并部署了众多侍卫在园林,下令只要拓跋陵有任何对陈景屿不妥的行为,不必顾忌其他,尽管挽弓。
黎允亦被安排在一旁护驾。
陈景屿和李知元先到的桃花园,只是一眼就瞧到到了黎允,她似乎偏爱月牙白的长衫,往桃色中一站,英气中带着淡然。
黎允注意到陈景屿在看自己,不做二话,只是轻轻颔首示意打了招呼。
自从知晓黎允身份,陈景屿便按捺不住自己的目光,他心底对黎允有无上敬佩,须知在殿前乔装打扮,即使她立下战功,也是欺君的杀头大罪。
是怎样的信念支撑她至如今?还是有着不可言说的无可奈何?
李知元发觉陈景屿总是在看黎允,不由有点吃味,手借着案桌的遮掩扯了扯陈景屿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有那么好看么?”
陈景屿露出抹淡笑,轻声道,“我只是觉得,身为nv子有百般难,哪怕报效家国都无法以真面目示人,南朝不知有多少人才因男nv之别而被埋没。”
李知元悄然捏了下陈景屿的掌心,“难为你为朕的朝臣忧心了,只是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他在陈景屿shenshen的目光中顿了顿,“但朕现在是天子,朕有权打破千百年的规矩。”
陈景屿面上一喜,笑容也重了三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jiāo谈,不多时王公公就来报拓跋陵已在园外。
李知元正襟危坐,摆出帝王的架子,“请二王子入座罢。”
陈景屿朝桃林的小道望去,只见小路的尽头慢慢踱步出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便是拓跋陵无疑,他穿着东胡的_fu饰,头带镶着蓝宝石的毡帽,与他那一双带点淡蓝的瞳孔相得益彰,五官shen邃得如刀削一般,贵气bī人。
这是陈景屿第三次见到拓跋陵,二人绝算不上相识,可等拓跋陵到了殿前,目光却牢牢落在了陈景屿的脸上,先是打量,再是探究,最后归于黯然的平静。
李知元不爱看拓跋陵过于直白的眼神,开口xi引拓跋陵的注意力,“御膳_F_端上来好些糕点,还有东胡的羊*糕,二王子快坐下尝尝,He不He口味。”
拓跋陵抬了下手,掀开袍子入座,随手拿起一块羊*糕,咬下一口,“甚好。”
说着,他又将延伸落到了陈景屿的脸上,东胡人x格豪慡,做事单刀直入,拓跋陵没有心思与李知元做场面功夫,开门见山道,“我想与故人单独叙叙旧,望陛下批准。”
陈景屿正想说点什么,李知元抢先道,“有什么话,二王子直说便是。”
拓跋陵看向陈景屿,坚定道,“我只和你一人说。”
陈景屿赶在李知元开口前按住李知元的手,淡然道,“陛下,就让臣与二王子说两句罢。”
李知元不赞同地皱眉,陈景屿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紧的,便率先起身。
他的手还被李知元牵着,垂眸对着李知元一笑,用口型道,“我知道陛下会护好我的。”
李知元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陈景屿做了个请的手势,拓跋陵丢了羊*糕,起身跟他迈入了桃林。
李知元望着他们的身影隐在桃树下,一刻都不敢挪开目光,手搭在案桌上微微使力,黎允此时也随着他们的走动靠了过去,站在五步开外,保证陈景屿的安全。
入了桃林,虽花未开,但仿佛也能闻到淡淡花香。
陈景屿终于得以将这些时日的疑惑问出口,“二王子,那日我便在晚宴上,我猜你已经认出了我,只是,我与二王子从前只有过一面之缘,到底是为何......”
他心中有不解,也有忐忑,拓跋陵无疑与李知迎有所关联,想到李知迎,陈景屿还是难免伤神。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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