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殿静得能听见银炭噼里啪啦燃烧的细碎声响。
陈景屿的心好似也在火上煎熬着,他垂着脑袋,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灯火下的李知元,“陛下想听什么话呢?”
李知元拿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他心中其实有些期待陈景屿会说点什么,能不能与他心意相通,“如实道来便是。”
“依臣之见,”陈景屿如鲠在喉,“龙嗣乃南朝大事,半点马虎不得,现下夜已shen,陛下也该移步凤鸣殿了。”
李知元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五指微微蜷*起来,音色沉沉,“你在赶朕走。”
“臣不敢。”
他倒是想留李知元,可用何身份呢?
李知元冷哼一声,陈景屿越是想跟他撇清关系,他就越要让彼此纠缠在一起,他shenshen瞧着陈景屿,意有所指,“除了蔡怡,你觉得还有谁能诞下朕的子嗣?”
陈景屿被他灼灼如火的眼神一烫,话在*尖卷了好几回才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李知元气得直咬牙。
王公公在一旁看着二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压_geng不在说同一件事,不禁为陈景屿捏了一把冷汗,急忙陪趣道,“陛下天人之姿,普天之下,莫不为陛下倾倒,这无论是谁,能诞下陛下的子嗣,都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李知元面色稍霁,睨了王公公一眼,说,“今夜朕便宿在太极宫,你吩咐下去。”
王公公惊住,陈景屿的心跳亦停了一瞬。
“别跟朕说不符He规制,”李知元堵住王公公的话,起身直直瞧向陈景屿,“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不得你二话。”
话明面上是说给王公公听,实则是在敲打陈景屿。
陈景屿七窍玲珑心自然听出李知元画外之音,他正想规劝的言语便卡在了喉咙口。
很快,就有宫侍来给李知元擦手宽_yi,李知元大手一挥,“用不到你们,都退下。”
宫侍不敢有二话,挑了银炭垂首退出太极宫。
这些时日,李知元虽说来看望他,但还是头一回宿在太极宫,陈景屿心下难安,他犹豫再三,轻声开口,“陛下,太极宫不是臣安身之地,臣还是回明轩殿......”
李知元三两步上前,身影把陈景屿笼yinJ起来,他垂眸盯着陈景屿*的面,似乎没有听到陈景屿的话,自顾自道,“给朕宽_yi。”
陈景屿抬眼迎面对上陈景屿冷峻的脸,呼xi骤然有些凌乱。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他甚至能清清楚楚瞧见李知元的皮肤肌理。
李知元抬起手,站在原地等待陈景屿动作。
陈景屿无法,只得依言给李知元解yao带,卸下繁琐的层层_yi物,他紧张得指尖僵硬,动作都迟钝许多,等到给李知元neng剩里_yi,鼻尖更是出了一层薄汗。
李知元默默注视着陈景屿的一举一动一神色,见他专心致志只顾着_yi物,不曾抬头与他对视,不禁靠近了一分,低语,“为何不敢看朕?”
陈景屿手一抖,错愕地抬起头,撞进李知元shen如海的眼瞳里,怕是会沉溺其中,连忙退后一步。
李知元眼疾手快捞住他的yao不让他后退,神色自若,“你可知朕留下是何意?”
放在yao间的手比炭火灼人,陈景屿与他有过数不清的肌肤之亲,怎能不明白这温度下的shen意,他不敢看李知元的眼,只觉从头烧到了脚,整个人都烫得吓人。
李知元观察他的反应,心下喜悦,陈景屿如此,并非全然对他无意。
他往前两步,把陈景屿抵在壁上,音色撩人,“这儿是朕的寝宫,你鸠占鹊巢这么些天,不留下点什么就离开,未免太过于无礼。”
陈景屿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迎上李知元的目光,“陛下想要什么?”
两人距离过分相近,谈话间呼xi都纠缠在一起,暧昧得如同银丝,勾连不断。
“朕想要......”
李知元几乎是用了气音,他没把话说下去,转而用行动告知陈景屿——李知元扶住陈景屿的后颈,吻住了紧抿的唇,浅尝辄止退开,看见陈景屿苍白的脸爬上红晕,又紧紧贴了上去,与他耳鬓厮磨。
陈景屿被他亲得意乱情迷,屋里银炭烧得人理智都没了,他软在李知元的怀里,背靠冰冷的墙,在情与yu中被反复拉扯。
_yi衫凌乱倒在chuáng榻上时,陈景屿眼前仿佛闪过成群的蝴蝶,他有些分不清这是不是做得一个旖旎梦,若不然,他怎么会在眼前的李知元脸上瞧出从前的影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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