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迎显然是收到风声才来到陈府拜访。
平常时候他怕被人看出和陈家的关系,陈景屿与他的会面皆是在府外,这几年,李知迎踏进陈景屿院子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了。
路过那光秃秃的花圃时,陈景屿自个都不知道自个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去偷瞄李知迎的神情,见他面色如常半分没有驻足地走过,好似对他这儿一丝兴趣也无,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但他很快就把脸上的那点情绪收拾妥当,跟着李知迎进了厢_F_。
李知迎左右打量了几眼,陈景屿的住所简洁得甚至是有些空旷了,屋子里竟一件装饰物都没有,知道的,说他是知府同知的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户清贫书生。
陈景屿见李知迎的目光,又瞧着自己灰扑扑没有一点儿色彩的_F_间,怕李知迎嫌弃,正想出声询问是否挪个地方再议事,李知迎已经开了口,很是开门见山,“七弟寻你何事?”
他忽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思索一会儿,将从见到李知元到李知元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知了李知迎,事无巨细,连他们吃了什么、李知元说了什么,一并都告诉了李知迎。
李知迎听罢,纵是他惯dòng悉人心,一时半会也猜不透李知元的心思,因此难得的微微皱了下眉,说道,“七弟素来得父皇器重,此次回京,恐生变数,你且与他周旋,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景屿颔首说是。
“若是七弟察觉你我之间的事......”李知迎似在思索应如何做。
陈景屿接道,“属下纵死也不会坏殿下的大业。”
他说得如此轻松,好像死字对他而言无足轻重,自他入了阁楼,先生除了教导他本事外,日日便给他灌输万事以李知迎的大业为先的理念,陈景屿早把这句话刻进了骨子里,即使是死,也不会给李知迎平添麻烦。
李知迎亲手挑选的人,自然是知道他的心x,他凝视陈景屿坚定的神色许久,唇角微动,又瞬间清醒,默认了陈景屿的话。
送走李知迎,天色已经全黑,如墨的夜压进陈景屿的院落里,使得这了无生气的院子更加的萧索。
他脑袋中闪过今日在花圃旁那一抹Yan色,竟然觉得还挺好看,也只是一瞬的想法,陈景屿就不再细想,他是游走于灰色地段的人,看不得Yan丽的人与物,因此并没有记住李知元的一番话。
如此过了两日,陈景屿以为李知元不会再找上门,却在午后被一阵吵杂声引出了厢_F_。
他素喜静,院落极少有人踏足,更别说同时有几道人声夹杂,本以为是客人走错的地方,出去一看,却见李知元指挥着几个小厮模样扛着树苗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陈景屿惊道,“这是在做什么?”
李知元今日只用一_geng白玉簪盘了发,此时摸摸颈间垂下来的发丝,坦然回答,“在给你的院子翻新。”
陈景屿没想到他前两日说的是真的,一时怔住,眼见小厮已经开始挖土,急忙阻止,“都停下。”
小厮看看李知元,李知元示意他们继续,自个大步流星往陈景屿的方向走,边走边说,“陈兄不要急着拒绝,用不着你动手,你只需在屋里待着品茶看画,半个时辰nei我定让他们都离开,不会扰你清净。”
陈景屿是规矩惯了的人,不如李知元这般随x,他有些气恼李知元不请自来,语气也便重了些,“七皇子一番好意陈某人心领了,但这是陈某人的院子,要翻新也得先问过陈某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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