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屋里只听闻烛火燃烧之声。
陈景屿不敢再望李知元的眼,怕多看一眼,就会流下热泪。
谁知李知元似是被他这个躲避般的动作惹怒,竟一把将他从地面带离,又狠狠地将他的背按在了雕花chuáng沿,实木磕得陈景屿背后隐隐作痛,他惊慌失措重新把视线钉在李知元脸上。
李知元面容隐在光影里,眼底shen不可测,“今日朕去见了三哥。”
陈景屿心口狠狠一跳,他被拘谨在明轩殿里,除了偷听宫人聊天得不到半分消息,更不知李知迎是死是活,现下听李知元这么一句,鼻头一酸,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三殿下他**”陈景屿许久才顺着李知元的话往下讲,可只说了这么四个字,又不知该问些什么。
李知元能留李知迎的x命已是龙恩浩dàng,自古帝王眼里容不得反叛者的存在,李知元到底还是心软。
李知元端详着陈景屿的脸,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些凄切,心里犹如有一把火在烧,抓着陈景屿_yi衫的手越拢越紧,“朕不会让你们相见。”
陈景屿眨去眼底的苦涩,鼓起勇气瞧李知元,“臣知晓。”忽的又来一句,“陛下,你消瘦了许多。”
李知元面色一绷,陈景屿语气过于真切,他几乎要分辨不出这关心是真与假,只是眼前人在他这儿已毫无信誉可言,他只得把这话当作讨好他的技俩,就像从前一样,陈景屿一个笑就让他神魂颠倒。
他不会再那么傻,把敌人的棋子当作珍宝。
修长的指尖从喉咙口一路向上,用了点力度按在陈景屿的下唇,李知元轻蔑道,“花言巧语对朕无用。”
微凉的指尖在唇上摩挲,陈景屿略显难堪地偏过头。
那手又一路往下,停留在他平坦的腹部,陈景屿像是被烙铁伤了,身子剧烈颤动一下。
李知元看他痛苦的神色,大掌轻轻揉搓着他腹上软r,失神一般,“这儿,曾有过我们的骨r。”
陈景屿呼xi急促,这些日子,他控制自己不去想失去的孩子,宫人也从未在他面前提及,却没想到是李知元撕开他的伤口,他浑身发抖,咬着唇不愿开口。
李知元目光落在他的腹上,闪了又闪,终于恢复理智,他擒住陈景屿的下颌,猝不及防看见陈景屿红透了的眼角,像是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就会从里涌出滚滚热泪,心口像是猛地被撞击。
可李知元想起过往种种,又立即狠下心来,用言语化作利剑刺伤陈景屿,“你想留下这孩子,无非多一样牵制朕的手段,又何必惺惺作态。”
一言不发的陈景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忽的抬手将李知元推开,李知元没有防备,竟真的被他推出几步。
正想发怒,陈景屿却已经开了口,想哭却不哭,只拿一双红到极致的眼看着李知元,说是看,不如说是控诉,仿佛在质问李知元为何要这样曲解他。
“朕说错了吗?”李知元觉得可笑,“当日你为了李知迎嫁于朕,这孩子本不在你的计划里,杀了不正称你的意,朕不过助你一把。”
陈景屿浑身血ye逆流,眼前眩晕,他本以为李知元只是恨他,却没想到恨他到连无辜的血r都当成工具,绝望至极,心灰意冷,陈景屿也失了辩驳的力气,他无力摇头道,“臣不敢忤逆陛下的话。”
这句话简直是坐实了李知元的猜想,若是他此刻手中有一把剑,定刺向陈景屿的心口,让他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李知元三两步上前攥住陈景屿的手腕,这回才发现他的手纤细得见骨,仿若一握就会碎,“是不敢忤逆,还是被朕说中了?”
陈景屿偏过头不看他。
李知元怒不可遏,盛怒之下直接将陈景屿推到chuáng上,虽说铺了三层chuáng褥,但陈景屿的背还是被震得一疼。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李知元的神情,唇便被qiáng硬地撬.开,李知元qiáng势地进.入,仿佛要通过这个吻传达自己的怒火。
陈景屿从未被这样粗bào地对待过,下意识便挣扎起来,李知元将他死死钉在chuáng.上,任凭他如何动作都动弹不得。
有血腥味渐渐从唇.*中蔓延,陈景屿再也忍不住让热泪*了鬓角,他心中清楚李知元再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呵护他,但直面李知元的不在乎,依旧是觉得委屈难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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