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
他再度回头,仔细环视了一转,在看到岗亭的时候,仿佛被一锅冰水兜头浇下——老姚呢?岗亭里没人!
他闪电一般往下一扫,看到岗亭边一点点儿,有鲜红ye体渗了出来。
还没等他张口吼,忽然身后有人惨叫,四周立刻乱了起来,惨叫连连!
时已傍晚,灯火还没全点起来,凹子里头昏昏沉沉,人影幢幢,惨叫和血味弥开,耿虎拔出刀,连连怒喝,自己往惨叫声最重的地方冲去!
一把放翻了几个胡乱挥刀的人,耿虎一声bào喝,“都他_M别动!!!”
场面勉qiáng安定了一些,然后他听到一把清润嗓音含笑道:“原来你这大个子是头目。我记住啦。”
耿虎飞快朝声音来源看去,只看到大门方向,站着一名看不清面貌,身穿青色轻甲的男子。
在耿虎和周围一gān山贼扑过去的时候,男子悠悠闲闲地问了一句,“你说,为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呢?”
耿虎_geng本不理他,嘶吼着挥刀而上——
当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仓木坳里亮起了一只纸灯笼。
白惨惨的纸灯笼,被一只修长的手握在手里,青_yi男子打着灯笼,一具一具翻尸体,不管有没有气,都一刀把脑袋剁下来,他数完一转,转身看被他捆在门口拴马桩上的耿虎,满意的点点头,“八十九个,你倒没唬我。”
耿虎Xiong口被剥了皮,r被一块块剜下来,两腮之间一_geng铁签穿过去,紧紧压住*_geng,他满脸血泪鼻水,把胡子冻成有红有白的几大绺。
他Xiong口剧烈起伏,恐惧地看着青_yi男子提着灯笼回来,好整以暇地蹲在他面前,伸手拍拍他结了血碴的脸,“那其他的嘛**我也就姑且信你吧。”
他一刀斩落——
男人头颅骨碌碌落了地,面上现出了一丝解neng,男人心情非常yu_yue地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yao,左右侧侧头,活动了一下筋骨,开了门,出去之前忽然把脑袋往回探过来,道,“对了,我是塑月叶骁,记好了。再见**”
他走出去,沈令在门口牵着他的马等他。
这就是沈令的计谋。
利用药材把图图山最弱的这一窝土匪引出来,这一窝人数最少,要想抢劫必须倾巢出动,最易一网打尽。沈令事先算定他们的路线,带人彻底捣毁他们另外的据点,赶来和独自一人先潜入仓木坳,挟持看门的老姚,放进所有匪徒关门打狗的叶骁汇He。
——附带一提,只身潜入包围所有土匪,是叶骁qiáng烈要求。
果然,等他到的时候,叶骁已经心满意足杀光了里面所有匪徒。
他浑身的血,也不在意,就用袖子抹了抹脸上冻成冰的血碴,他道:“羊头山和阿衮河具体位置和情况问出来了。嘛,肯定有假话,但是哪里是假话我心里也有数**”
他细细一样一样和沈令说了,沈令摊开随身携带的地图,靠在马上看着,有人从里头把被抢走的货和车马引出来,清点无误,放了把火,沈令看都不看身后着火的山坳,只把地图举高,对着火看得清楚些。
叶骁靠在马上笑吟吟看他,只觉得他现下这幅冷静自持的样子撩人得很,“怎么办A,沈侯**”
沈令又看看地图,低头沉吟了片刻,沉声道,“走,今晚就去平了羊头山。”
叶骁打了个响指,变戏法一样摸出了三tao土匪的装束,他笑吟吟地说,我就知道。
把货物车马jiāo给带来的列古勒府兵,叶骁、沈令和灿灿带着羽林卫,二十三骑人马,飞快地消失在了七月已经开始苍冷结冰的北疆大地上。
他们是快凌晨时分赶到羊头山去的。
羊头山这伙和耿虎他们不一样,这伙劫匪三百多人,夏天啸聚山林,冬天就藏在山里。
羊头山是龙腾余脉,险峻料峭,枯山野岭人迹罕至,距离列古勒两百多里,离仓木坳不到六十里,既能守望相助,又能进退腾挪。
叶骁一行俱是jīng锐,六十里荒滩路一个时辰赶完。这次灿灿打头阵,片刻功夫,她回来,和叶骁额头相抵,叶骁画出了三个明岗七个暗哨的位置,她在半路碰到训岗换哨的人,估算了一下路径,大概三刻钟换一次哨。
叶骁低笑,“还挺谨慎,比我们城里两个时辰换一次哨严格多了。”
沈令瞥他一眼没说话,把哨位图jiāo给羽林卫头领,沈令和灿灿、叶骁换了山贼的_yi衫,胡乱往脸上抹了雪泥,装出一副láng狈不堪的样子,跌跌撞撞往山寨正门跑去。
三个人刚冲过去,脚下就多了几_geng箭,叶骁连忙嘶着嗓子抱了口令,只听头顶上方暗哨窸窸窣窣,过了片刻,传来三长两短无声哨声,叶骁和沈令无声对视,叶骁笑了一下,指头勾了勾他指尖,上面落下粗声粗气一声“走”,三人继续往前。
寨子的通道是条羊肠小道,一边峭壁一边悬崖,只能容一人通行,一路通畅,三人很快到了寨门前,门上岗哨核对了口令,侧边开了扇小门,放他们Jin_qu。
此间流寇多是逃兵和亡命之徒,nei里居然仿佛军营一般,居中一间砖木屋,四周俱是帐篷,门前都有灯火,井然有序。
四野寂然,只能偶尔听到野鸟凄厉啼鸣,三人被带进木屋,木屋甚是宽敞,居中虎皮椅子上坐着个胖大汉子,一脸络腮胡,满面凶色,问他们是哪里来的,叶骁抱拳,说他们是图图山耿爷派来的人,今日有官兵奇袭图图山,兄弟们快顶不住了,特意来向羊头山刘爷求助!
刘爷不错眼地看了叶骁片刻,捋了捋胡子,面上扯出一个yīn惨惨的笑容,他单手扶着膝盖,盯着叶骁,“怕,不是这么回事儿吧?”
叶骁装傻,“刘爷什么意思?您若不救,我们就要去阿衮河找陶大当家了!”
屋子里其他的人都慢慢往前挤,外头夜鸦有气无力地发出惨嚎一般的声音,越发瘆人,刘爷body微微前倾,面上的笑容yīn寒无比,“你们报上的口令,可说,你们是jian细A。”
啧,果然,他预料坑在这里,果然就在这里。
叶骁在心里叹气,继续要辩,在他开口,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瞬间,他身侧的灿灿和沈令飞掠而出——
灿灿身若闪电,刘爷还未看清,只觉得颈子上一凉,忽然视线一高,他惊骇地往下一看,只看到自己庞大身躯没了脑袋,腔子里咕噜咕噜往外冒着大gu的血。
然后他的视线迅速变暗,低了下去。
被斩落的人头在地上咕噜了两圈,被他惊慌失措的手下踏上之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一句清清淡淡,“你们来不及跑了哦~”
那几声鸟叫,是定下的暗号,代表羽林卫已经拔了外面所有岗哨,占据高地。
听到木屋异响,周围帐篷里的土匪全往外冲,刚出来就被潜伏在黑夜里的羽林卫腕上臂弩连发,she了个透心凉!
匪徒虽多,一失先机,二失地利,三五轮臂弩齐she之后,寨子里已经没有能站着的人了,而就在此时,木屋的门被推开,叶骁三人走了出来。
三人轻松跃上寨墙,叶骁朝羽林卫头领点了点头,瞬间羽箭齐发,无数火油瓶子落在帐篷上,火箭接踵而至,寨nei刹那火光冲天,只听惨嚎震天,那些躲在帐子里的匪徒被烧成火人,惨叫着冲了出来——
叶骁不甚在意地看了看,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我不管了,你们看着清场吧,我先回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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