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撩到你的宿敌
作者:结罗
文案:
此间主人脾气坏性格bào躁一点就着嘴还欠,讨厌he还是be这种问题,问就是全都be,龇牙
天真温柔善良变态神经病王爷攻x正直高洁痴情能打太监受
狗血量足管够
叶骁山南关下与沈令一战,被摁在地上摩擦,牙都打掉了,最终却是大获全胜的沈令投降。
叶骁直入北齐王城,向北齐国主讨要沈令为奴。
沈令:……你直说吧你想gān吗,是想要情报还是想报复回来还是想折磨我羞rǔ我弄死我?
叶骁:……你们真会玩,先说好啊,我对你没有任何邪念啊!
沈令:可是我对你有邪念怎么办?
叶骁:……等等,咱俩不是说好的直男人设么!
沈令:直男谁上耽美简介啊?
内容标签: qiángqiáng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一句话简介:论牙被打掉的攻如何撩到自己宿敌
立意:生死容易低头难
楔子&尾声
太监受太监受太监受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论如何睡到你的宿敌
尾声共白首
那是个chūn日huáng昏,外头似有人嫁娶,好不热闹,叶骁坐在窗边,本自向外张望,沈令刚写好一幅字,一抬头,叶骁心有灵犀,懒洋洋抬头,眯着眼睛笑看他。
即便已经华发皑皑,他的叶骁依然笑得一如昔日年少,风流惊人,此情忒多。
楔子
叶骁第一次看到沈令,是在战场上。
当时他正在等死。
他给大军断后,中了埋伏,六军殆尽、被北齐大军团团围住,他自己血透重甲,长枪已断,只剩手中一把残剑,马都死了,身边活物就是百十来号还能喘口气的伤兵。
叶骁眯起眼睛,血块从睫毛上黏下来,拉出几条黑红色黏糊糊的丝。
他看着对面中军那面huáng牙帅旗。
沈令就在旗下。白马银甲,手上一柄雪色的枪,唇色浅淡,清润眉目间仿佛漾着一层白梅色的薄冰。
他啧了一声,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带牙的血水,心里想,他妈的,虽然是个太监,但姓沈的长得可真好看,死他手里这波不亏。
然而他没有等到死,他等到了沈令。
那个人没戴盔,牵着马,慢慢走到他面前,他咧嘴笑笑,反正也站不住了,gān脆大马金刀的坐下,说,“哟,怎么着,沈侯要是来劝降的,别想了这就。”
他满不在乎地吐出一口血,笑道:“孤真想死,你拦不下。”
沈令垂眸看他,平淡冷静,眉宇间一片郁郁冽色,然后,缓缓跪倒。
他道,沈令,来降。
空气蓦地静默,然后拉紧。
叶骁轻声道:“沈令,你再说一遍。”
他看到沈令的长睫轻轻一颤,他头又低一些,道,沈令,来降。
铮地一声,火花飞溅,叶骁半截残剑贴着他面颊而过,生生插入沈令脚下岩地!
沈令慢慢抬头,白皙面孔上被一道被剑风所伤的痕迹,一点一点渗出鲜红的血来。
他看着叶骁,一字一顿,“沈令,来降。”
那一瞬间,叶骁有狂bào欲望。
他想把眼前的男人撕碎。
然后?然后他受了沈令的降,整顿军队,直入北齐王都。
此一战,北齐主战的太子被废为庶人,斩于午门,悬首城头。
太子最为倚重的安侯沈令,贬为罪奴,为了讨他欢心,宫筵上沈令青衣小帽,罪奴奉酒。
而叶骁对北齐皇帝道:孤,要沈令。
第一回 泥销骨(上)
第一回泥销骨
沈令这辈子,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畜生!你不得好死。
听得久了,他也觉得自己大概确实会不得好死。
所以当他听到叶骁向北齐皇帝讨他的时候,他想,这不得好死的日子,应该快了。
倒也怪不得他这么想。
叶骁名声太差了。
东陆之上谁都知道,塑月秦王叶骁是个人渣。
但其实,最初沈令是不信的。
他本来就不是个轻易听信流言的人,关于叶骁什么纵妾杀妻、喜好酷刑、气量狭小、残忍好杀之类的说法他都没怎么当回事儿——当到一国掌权亲王的,背后没人说坏话,那怎么可能?
别人怎么说他来着?以色侍人,媚惑君心,不也一样,有什么差别?
后来山南关下,他亲眼看到叶骁,心中的不信又长了几分。
当时烈日昭昭,叶骁长枪虽折,却一步不退,靠着一把残剑勉qiáng站着,满脸血污朗声而笑,告诉他,生死容易低头难。杀叶骁容易,要叶骁降,绝无可能。
沈令心里就想,果然,流言多半都是假的。
他却错了。
叶骁登殿那日,沈令青衣小帽,侍立殿门。
北齐一降,他就被贬为罪奴,这次特意被拉出来,是北齐想讨叶骁欢心——这次战败,北齐奉塑月为宗主,叶骁是塑月显仁帝的嫡亲弟弟,奉旨处置北齐,有谣传,说塑月这次和谈的条件之一就是要皇帝退位,北齐皇帝自然着意奉承,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这王位就没了。
叶骁上殿穿了一身衮冕礼服,玄衣纁裳白珠九旒,越发显得他乌发如墨,面孔俊美。
叶骁是真生得好。沈令一边躬身行礼,一边想。
叶骁瞥他一眼,眉峰一挑,说,你跟孤进来吧。
沈令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躬身跟在叶骁身后入了大殿。
叶骁坐了首席,北齐皇帝敬陪,沈令侍立在侧,然后,叶骁该吃吃该喝喝,一眼都没瞅他,就跟身边没人一样。
殿内众人这就有点儿吃不准叶骁的套路了。
谁都知道,北齐和塑月一战,沈令大胜叶骁的左军,要不是当时塑月右军势如破竹直入王都,bī降了北齐皇帝,叶骁尸都收完八百遍了。
所以北齐想法如下:叶骁一定瞅沈令不顺眼,那就把沈令拎出来给他出气,但是等等,他怎么完全不理啊?
殿内一半人疑疑惑惑,另外一半觉得……说不定要糟。唯独沈令,垂首敛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宴到一半,侍宴太监鱼贯而入,奉茶清口,叶骁忽然咦了一声,广袖往后褪了褪,“滑冷”一声,骨节分明的腕上落下一个漆黑的镯子,伸手拉住奉茶的小太监,少年一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太监十四五岁年纪,生得柔媚单薄,跪在地上抖,叶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摸了摸他的头,面上带着一丝笑,似是极喜欢的样子。
重臣们明显松了口气——他要是看上这个小太监,事儿就简单了。
北齐皇帝看叶骁把小太监揽在臂弯里不断抚摸头脸,面上不禁漾出了一层喜色,正要开口,却听到叶骁柔声问怀里的少年:“你怕疼吗?”
少年懵懂摇头,叶骁唇角含笑,叹息一般道,“不过还好,倒也不大疼。”
就在他这句话出口的刹那,沈令眼角余光一闪,看到他腕上漆黑镯子忽然一动——
不好!沈令飞快抬头顺间,一声脆响,小太监整个脑袋向后一转,脸软搭搭地贴在自己背上。
叶骁把怀里的尸体放下,含笑端详了一下,伸手,把被他扭断的脑袋重新扭了回来。
大殿鸦雀无声,能听到有人牙关打战的声音。
叶骁不紧不慢地抬头,笑看北齐皇帝,“这小奴生得甚得我心意,一时心痒,没按捺住,惊扰诸位了。”他本就生得好,这一笑,风流清华,多情缱绻,却让人心底无端发寒。他怡然举杯,向众人致意,自罚一杯,一饮而尽。
传言是真的。沈令想,他之前想错了。叶骁就是一个如传言一般的狠毒人渣。
饮罢,叶骁又笑了一下,对北齐皇帝柔声道,“孤一直倾慕沈侯,敢问陛下可否割爱,把沈侯赐给孤?”
所有人都看向沈令。沈令只在心里想,这回大概真的不得好死了罢。只希望叶骁多少留他个囫囵尸体——不过也无所谓,他是个阉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全尸可言。
他从叶骁身侧走出,跪在他身前,额头抵上冰凉金砖。
这是他第二次跪在叶骁身前。
他朗声道,“罪奴沈令谢殿下抬爱,愿为殿下执鞭坠镫,效犬马之劳。”
怕什么呢,不过一死。
当晚,沈令被移出罪奴地牢,单独关到一幢独院。他数着日子,三天之后,huáng道吉日,天朗日清,他等到了宫里的司刑。
按照旧例,他这种进献给宗主国的罪奴,应该“受刑赐药,以遏凶性”,果不其然,来了。
这司刑是鲁王的人,鲁王当年和废太子争位,败得一塌糊涂,沈令是废太子的心腹,自然便是司刑的死敌。
一身官服的白胖太监捏着把公鸭嗓子虚模假样地道,沈大人,有请啦!
司刑给他定的刑是挑断四肢筋络,说这样既能压他凶性,又不妨害贵人享乐。
他被架上刑台,司刑笑容满面、慢条斯理地挑出了他右手的手筋——银刀从肉里把雪白的筋挑出来,刀尖顶在筋膜上,嗤的一声,破开一个孔左右一滑,他手筋断了的时候,叶骁来了。
塑月秦王单手提着袍角,姿态闲雅地走了进来。地牢昏暗,油灯斑驳,他俊美面孔随之明暗沉浮,却越发衬出他一种凉薄多情。
他生得可真好,沈令想,这样一个人,滥杀无辜、残忍嗜血,居然生得这么好。
叶骁走过来,绕着他转了一圈,眼神一定,他右腕的筋刚断,白乎乎的断筋支棱着,还微微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