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发现了,原来这世上还有足以与“草木心法”映照出的一方世界相媲美的事物,只需要一道目光,他也能从黑暗中“看到”他,亦_gan到自己为那目光所包裹,那般和暖,那般美好**
谢枕汀将下巴垫在叶帛玉肩窝,一只手绕过背脊扣在他yao侧,贴在他鬓边低语道:“我先前说这话,隐隐有动心思,却不敢认真,只能当玩笑。”
“我以为你这样的公子,生来就该呆在叶家。”
“如今却觉得,这叶家也没什么好的。”这话说出来尚有几分心虚,谢枕汀只有小声嘀咕。
不过**叶帛玉若真当此处是家,数年来居住的地方又怎会是这副空dàng寂寞的景象?
谢枕汀将声音抬高,郑重道:“帛玉,和我一起走吧。”
叶帛玉怔住。
“适才我看到你的剑法,我这种学刀的、刀法还相当朴素的人是不大看得懂,但我以为它和寻常的剑法很不同,唔,像水、像风、像阳光**自然与万类相融,很自由,此剑法应当是你喜欢的剑法,从中反映的乃是你的真实心境,不是吗?”
“别去听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纷纷扰扰的声音,那种剑法是顺从哪道心意所发出,我也想听到从那儿发出的答案。”
“要不要和我走出去看一看?”
*****
第二天一切如常,如同这数年来每一个寻常的日子,jī鸣后演武场里逐渐响起弟子们练武的声音,年轻人凑在一起总是嘈杂,阵阵呼喝声洪亮,偶尔迸出一两道刀剑的清鸣。
院子里的chūn花次第怒放,在晨间融入*意透出芳冽香气。厨_F_里庖丁洗剥切剁的声音听上去不比武林高手差,利落果敢,富有节奏。大灶上的蒸笼早早热好,热气腾腾,飘出一阵阵*香味的白雾。
叶帛玉从厨婢手里接过食盒,道了声谢,对方笑着应了一声:“公子慢行。”
他提着食盒一路来到了祠堂外。
昨晚叶锦玉被发落来跪祠堂了,罪名是“不守孝悌”。
若问叶锦玉,他自然有一百个不_fu气,可辜轶直接一手将他提溜过来,往他两只膝盖上一弹,等他身不由己地跪下去就出手如风地点了他的xué道,让他只能乖乖跪在这里。
见到叶帛玉走进来,他顿时怒上心头,狠狠瞪着对方,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看不到。
“你来做什么?”叶锦玉冷声问,“看我的笑话?”
叶帛玉道:“你该用朝食了。”
叶锦玉看到他手里的食盒,就想到昨天被自己搁在外头的那个食盒,哪还有什么好气?
“我不吃!”他极度抗拒,“不吃你送的东西。”
叶帛玉将食盒在一边搁下,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忽而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叶锦玉错愕非常,动弹不得,只有大嚷大叫:“你做什么?快放开——”
“小弟,”叶帛玉低声道,“对不起。”
说完收回手转身就走,走前还为他解了xué道。
叶锦玉愣在原地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猛然扭头去看,已不见对方的身影。
“莫名其妙!”
他对着那个留在原地的食盒望了半晌,到底忍不住去掀开——
格食、金rǔ苏、金银夹花平截**
都是他从小喜欢吃的东西。
原来叶帛玉还记得,他以为他早忘了。
所以他也一直装作自己全都忘了。
*****
叶帛玉又照常来到叶沉心的院子。
今日_F_里多出了一个人,见到他含笑问候:“帛玉,你来了。”
“薛道长,”叶帛玉回以一笑,“你何时来了?”
薛执道:“昨晚到的钱塘,你阿兄来渡口接的我。”
“快来坐,尝尝我煮的茶,比起你的手艺如何?”
三人坐在一张桌上静静饮茶,叶沉心最后一个喝完,不紧不慢地将茶盏搁下。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和那长白派的穷小子搅He在一起?”
薛执笑道:“你阿兄的意思是,长白苦寒,不毛之地,怕你吃不了这份苦,如果能不吃,还是免了的好。”
叶帛玉心头微惊,不由摩挲起指节,开口时语气却笃定:“我并非不谙世事,往昔踏遍市井,俗世种种艰辛,我都晓得。”
“何况,有他同行,那也算不得苦头。”
叶沉心冷笑一声,“这些年你那院子打理得如寒窑一般,只怕早就为这一天做好准备了。”
薛执ca话道:“他是问你那院子可还要为你留着,你还会回来吗?”
叶帛玉蓦地站起来,绕桌走到叶沉心身边,竟俯下身揽住了他。
“一直想说,有兄长在的地方,都是我的家。”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