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们沿着地图上没标记的地方一一寻找,毫无收获,几人焦头烂额的坐在大厅里讨论。
消失了几日的少年走到门外,正好对上了秦兆的眼,微微点头。
站在巨大的石雕下面,秦兆_gan觉浑身不自在,抱着胳膊有些不耐烦。
“有事?
少年点点头没在意他的挑衅,温和开口:“教主当年说我与当朝小王爷有几分相像,便救下了我,这几年在外面假装自己风流làngdàng,让人觉得您对他的消失毫不影响,背地里则是肃清魔教,十分辛苦”
少年顿了顿:“只是这几年,教主有时间就会来刻石雕,当年这么大的一块石头运过来,轰动了全教,教中上下都知道了消失了的小王爷就是教主夫人,不管你喜不喜欢教主,教主喜欢的人都是你”
少年的眼神温和,没有一丝不甘,坦坦dàngdàng的让秦兆觉得自己气量是不是有些小?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少年笑了笑:“因为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秦兆不信他,少年也没解释:“教主有些旧疾,所以要喝一些补药,教里有专门的药_F_,可以吩咐他们煎药”
秦兆:“跟我说这些gān什么?
少年的眼神纯真无暇,认真的说:“我要走了”
秦兆:“慢走”
少年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转身真就走了。
几人昼夜不断的搜索,无奈忘忧谷实在太大,秦兆也不隐瞒,让谢愠把魔教的弟子都派了出去,找到线索先点烽烟,他们会赶过去。
...
行腾先是去皇宫见了一下秦王,客tao了一下,秦王给他安排了新住处让他先休息几日,到时候王宫设宴款待。
一日没见虞美,行腾心里空落落的,回住处的脚刚往宰相府挪了挪就被侍卫长眼尖的发现了。
“爷,您刚到长安就闹出不小的动静,多少双眼睛盯着您,您这要是刚从王宫出来就去宰相府,难免会被有心人说些什么,对虞公子影响也不好”
行腾不舍得把脚收了回来,侍卫长说得对,现在四国政治敏_gan,他要是今天去宰相府,说不定明天就有人说宰相叛国了,更何况当日在chūn花秋月何时了里,有不少世家公子,说不定哪儿个眼神好的就能认出来“花魁”就是宰相家的公子。
唉。
秦王赏赐的住处十分豪华,哪儿怕是临时落脚的地方,都华贵jīng细的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此时四国底下诡谲汹涌,风头一变就像是别有用心了。
行腾坐在轿子里回想,自己从月国带来的那些东西里有什么虞美会喜欢的,粉色的珊瑚,玛瑙手链,再或者是那颗硕大的随珠。
轿子突然停住了,行腾_gan觉到周围一阵肃杀的气息,屏住呼xi让body靠在轿子的角落里,小心的掀了一角帘子。
帘子外一张人脸好似在等他一般,见他掀了起来,狡诈的冲他勾了勾zhui角。
行腾的血ye仿佛倒流般,body凝固住,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张脸,甚至在他昏迷时都能听到的声音。
“这是金玉其外...”
/
“嘶”,行腾按住自己有些Zhang的头,起身环顾周围。
四处是白茫茫的大雪,他身处于一个湖面上,早已结成坚硬的寒冰,张开zhui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白气。
远处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在湖面上凿了个dòng钓鱼,见他醒过来之后侧过头看他。
“醒了”
行腾忌惮的看着他:“七月?
那人没回他,自言自语的说:“这湖底有暗道,别看这冰面冻上了,底下的鱼可随意的游来游去,凿个dòng,都拼命钻出来喘气,一会就一条”
说着手里便提了一条鱼上来,仔细一看旁边的鱼篓,大大小小七八条鱼。
行腾没心思看他钓鱼,手小心翼翼往袖口*。
那人看都没看他:“你身上的东西,我都扔到湖底了,知道你运气一向很好”,七月转过头来淡笑。
“所以,这座雪山你不会有路下去”
行腾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恐惧,隐约中夹杂着一丝熟悉,但是那种_gan觉消失的飞快,让他没有抓住。
“你认识我?
七月把鱼竿跟鱼篓放在了一起,想了想又掏了个火折子放下,起身往雪树林走去,行腾想追,但此人武功极高,说句踏雪无痕都不为过。
第一眼看他刚起身,第二眼便融入雪树中,第三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行腾跟着他往雪树里走,才发现这里的辽阔,无穷无尽,心里掐记着,便又退回了湖边。
雪树林里除了雪就是树,若是在那里迷失了踪迹,必定会饿死,也难过那人有恃无恐的把他自己放在这里了。
行腾翻了翻身上,没想到盐还带着,这是他跟秦兆学的习惯,那人没有翻走,看来不是想让他死。
幽幽的看着鱼篓里的鱼,叹了口气,行腾折了一堆树枝,点了半天火没点上,但是落在地下的叶子倒是好燃,一边在火上烤着鱼,一边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虽然是地位尊贵的月国皇子,但是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小时候尔虞我诈,后来入了岱岳,虽然师兄弟其乐融融,但是丝毫也不敢怠懈,后来离开岱岳回到月国,一路上也是艰辛,zhui里吃着朱馐,身上穿着华_fu,心里过得却是最苦的日子。
一连吃了六七天的鱼,行腾生无可恋的躺在湖面上,除了雪树林,周围他都看过了,悬崖峭壁,而且是雪山上的悬崖峭壁,别说是爬了,站都不敢站。
入山顶虽然没有落雪,但是气温格外的第,山上的风chuī得人都要散架了,行腾窝在用树枝搭建的小棚子里无比怀念秦王给他赐的住宅。
夜已shen,周围暗暗静静的,偶尔有树枝承受不住已经凝结的雪块,被压折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动静,行腾自己一个人已经呆的疑神疑鬼来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伴着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扶柳不满的踩着积雪,时不时的害怕滑到,压低了声音跟身边的人说话。
“这什么鬼地方A,山下还是秋天,这里这么冷,雪都化不开”
万亿摇摇头,两人继续往前走,窝在棚子里的行腾心跳骤然加快,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手里拿着鱼竿,警惕的看着雪树林。
扶柳掏出一颗随珠站在湖边:“这里有人,你看鱼篓还在”。
结冰的湖面上被凿了一个坑,鱼篓随意的放在一边,石头后面的行腾听着他说话,暗道不好。
“走不远”
淡淡的三个字,听的行腾热泪盈眶,拿着鱼竿从石头后面走出来。
“大师兄!
湖对面的万亿看着他思索了一下:“行腾?
“是我是我大师兄!,行腾激动的扔下鱼竿,朝清之扑了过去,后者皱着眉躲开了。
“你在这里钓鱼?
行腾噎了一下:“...不是,我被人掳上来的”
清之眼神冷冷的,带着几分疑惑:“你不是,应该在岱岳剑宗学了好几年的武功嘛”
行腾脸颊有些红,喏喏道:“我打不过他,那两个人是当年欺负我跟清兆师兄的人”
“清兆”,清之听到这个名字,触电般震了一下,脑子里划过了很多零碎的画面。
“大师兄,救我,师父要罚我抄一百遍剑法”。
“师兄师兄,我们下山去喝酒吧”。
“大师兄,这是我做的水晶球,里面是你的配剑“万亿”。
“师兄,每次救我的人都是你”。
“大师兄,我们入局了”。
“初次见面,我叫秦兆,大秦的秦,亿兆一心的兆”
....
无数个画面疯狂的涌进来,清之克制不住自己,咬着牙狠狠地锤头,扶柳担忧的想上前劈晕他,却被大声呵住。
“滚!!
清之抱着头,痛苦的在地上翻动,画面飞速的涌入,剧烈的疼痛震dàng他的灵魂,狠狠地颤动。
“AAAAA!!!!他到底是谁,是谁!!!!
“告诉我,他是谁!!!!
清之猛地起身,zhui角的血珠不断往外流,疯一般的掐住了行腾的脖子,如煞神一般死死地盯着他,qiáng忍着疼痛。
“他..是..谁 ”
行腾脖子突然被掐住,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发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拼命的想要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但那只手就像铁一样紧紧地焊在了他的脖子上。
“A..”
行腾痛苦的扭头看向扶柳,眼睛因为凸出,显得格外骇人,扶柳狠了狠心,一掌劈晕了清之。
“咳咳咳,咳咳咳”,行腾láng狈的跪在地下咳嗦,贪婪地xi取着空气。
扶柳把清之扶到石头边靠着,揉了揉自己的手,有些不满。
“我说你们岱岳的人什么毛病,问什么都不说,bī疯他你们才满意吗?
行腾顺过气来,虚弱的坐在地下。
“不是不想说,是我们岱岳有宗训”
扶柳冷笑了一下反问道:“会死?
行腾摇头:“不会”
扶柳都要气疯了,怒极反笑:“你说了不会死,你不说他会死,你觉得哪儿个好一点?还是说,你们岱岳剑宗跟你大师兄_geng本He不来想要他死?
行腾看了眼昏迷的清之,有些歉意:“我们就是太想大师兄好了,才不告诉他”
扶柳_fu气了:“那你告诉我总行了吧”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