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梢的眼睛落在了珈以脸上,却好似隔着她,看见了六年前的另一个人。
那时他不过是被人带着误闯了个_F_间,连_F_间里的人都没看清,第二天的PK就被压了票,节目再播出,他的镜头被剪得寥寥无几,气得粉丝们都在官博底下留言怒骂,他冲到节目组去找了导演,却遭了一通奚落。
再接下来,他更是处处受制,最终láng狈离去。
而种种,究其因缘,不过是被权势相压罢了。
当年年少,贺梢还有一腔热血想要闹得头破血流,可最后也照样落个无力回天的结局,却没想他颓废了这几年,倒是有人想为他撑yao。
贺梢勾起zhui角笑了笑,低头按在弦上拨了几下,“何总,你之前说,六年前,你是我的歌迷,那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退赛?”
他抬起头,笑得讥讽,“就是因为,我不小心得罪了人,和她的金主。”
按贺梢的预想,珈以这会儿应当是装糊涂,或者充场面地安抚他两句,却没想她头一点,应得gān脆,“我知道A,后来我查了,你撞见了娄冰婷开群趴,她心慌怕你说出去,直接就让人把你给封杀了。”
“可惜那时候我爸生病,我忙着照顾他和接手公司,知道你退赛已经是半年后的事了,找你找了几个月没找到,也就没再多管。”
珈以说得傥dàng,半点不掩饰自己曾经的冷漠无情。
“那时候我只是喜欢你的歌声罢了,听不见也不是什么损失,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你是我工作室的人,我认识娄冰婷背后的人,和他打了招呼,他不会动你的。”
贺梢一直盯着她瞧,听她说完这一段,莫名就有些想笑,不知是笑自己曾经的痛苦,还是笑她语T中的轻描淡写,“这就是你们的权力吗?”
只关心自己的喜好,不在意他人的梦想。
珈以看他,将手机拿了回来,划着屏幕,似是还有些不理解他的天真,“贺梢,做事只考虑他人而不顾及自己的,那不是神,就是雷锋。”
现在就是教小学生见义勇为,也要先教他们自我保护了。
道理谁都懂,但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总是会觉得不甘愿。
贺梢垂了眼,他的双眼皮挺shen,这样半个耷拉着,还能看看一道浅浅的弧,长睫遮住了他的眸子,也遮住了他眼里的神色。
“那么,”珈以又问他,“你要不要,也来尝尝这仗势欺人的_gan觉?”
半分钟的沉默之后,贺梢点头,“好。”
网上齐延的丑闻还在吵,有些个大V应该是收了好处,站出来为齐延的“真爱论”背书,倒是还真给他拉回些局面来。
似乎大家都把珈以的那句“金主”,当成了她最后的辛辣嘲讽。
而北市某个圈子里却渐渐变得有些怪异,甚至连几个往日里不肯参加宴会的人,都微微露了面,就想看个奇观——何珈以她真包了个小白脸!
珈以端着杯红酒,另一只手搭在贺梢的臂弯里,正在和面前的某位她世叔搭话,末了那红酒见底,她顺手放在了侍者的托盘上,手掌划过去就要另端一杯。
“别喝了。”
贺梢侧着低头,提醒她,“空腹喝酒不好,伤胃。你已经喝了不少了。”
他说这话的音量不大,但满场目光都似有若无地绕在他们身上,周遭谈笑风生的,说不定也就在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
因而贺梢这话出口,就有人在心里嗤笑了声。
何珈以那可是何有道的独nv,掌着何氏的人,从小被她亲爹养出个说一不二的x子,据说没少拍着桌子和公司董事顶zhui,也是这么些年名声出来了,那些董事对她的决议都只点头称好,她这x子看着也才收敛了些。
个被包养的小白脸,还敢管她的私事?
有人已经在等着看贺梢的笑话了。
谁料珈以抬手,换了杯橙zhi拿了,竟是半点无异议,“好。”
她继续带着贺梢与人应酬,这事儿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翻篇了,半点水花都没惊起,却是在围观群众那里,掀起了惊涛骇làng。
何珈以养这个小白脸,似乎不只是为了气那老白脸A。
而再之后,何氏珠宝官博发的一条广告,更是证实了这点。
简单黑色的屏幕打出一道白光,男人的剪影修长,食指拨动琴弦,停下所有伴奏清唱,“带着梦高飞,用颗心去追,可梦想再美,不及你于我珍贵。”
男人的嗓音一开始就清亮而激昂,最后两句却徒然落下,变得缠绵而低哑,然后他扔开吉他,大步跳下舞台,灯光大亮,他靠近镜头,缓缓抬头,勾起一边的zhui角笑,单膝下跪,举起手中钻戒,“宝贝,嫁我好吗?”
音Tshen情而虔诚,是多少姑娘心心念念的梦中lover。
一时间,没人再去关注为何大名鼎鼎的何氏珠宝会用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问这个男人是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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