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说笑了,我如今还无意考虑婚事。”
严枕云艰难的用这话搪塞了过去,一路回客栈都显得有些神思不属,他走神走得明显,让珈以都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临进门前犹不放心,转回身安抚了句,“我与你说那句,没催促你的意思,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听自个这口吻,实在是有些像现代那些想催婚,又害怕催起了孩子的逆反心理的爹_M,真是为孩子*碎了心。
偏她面前摆的是个死局,她八成也活不了多久了。
在这呆一个月,那是她骗云哥儿的,她如今日日在_F_里躲着,倒也不是躲着那些江湖人,而真像是她告诉云哥儿的那样——她有些累,需要休息。
两种nei功心法的反噬,珈以如今已轻易动不得nei力。
所以之前那个任务,滕星野才会与她一块儿去,又故意装作抢了她风头的模样,就是免得她用了nei力,被反噬得更厉害。
今日这些有所筹谋的江湖人都已经到齐,她bào露身份,也就这几日的事了。
之后她与云哥儿再相见,便是互有杀父之仇的仇人了。
“阿姐,”严枕云唤了她两声,看着她目光涣散,脸色苍白,急急就要上前探脉,“阿姐,你脸怎么这么苍白?可是body哪里不适?”
如今脉象紊乱,珈以自是不能让他切脉的,后退了步不动声色地避开,抬头朝他笑了下,“不过是之前累狠了刚缓过来罢了,云哥儿你不说要去与几位长辈商讨事宜吗,赶紧先去吧,我先去睡一会儿。”
被她盈盈的目光瞧着,严枕云自然是半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的。
他勉qiáng收拾了心神,下去嘱咐了店小二几句,赶去城门口接到了人,大家便去了事先约好的酒楼聚He。
酒过三巡,腹中有了食物,这话题自然也就说到了眼前大事。
如今受苦的尚是武林世家,可几年下来,魔教蚕食,人心变化,或是家族中没有有出息的子弟,待众人猛一回头看,突然发觉,这剩下的世家,竟都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实是之前盛行的风气,便是家中要藏好功法,免得引了外人觊觎。
尤其是当年潜林叶家惨被灭门之后,唯一喜爱与他人较量武功心法的叶父惨死,膝下二nv一子无一存活,更是吓得对子嗣尤为重视些的武林中人颇为忌惮。
后来针对叶家心法的流言一出,加之叶家失踪已久的越雷剑久久未曾现世,众世家都有些怕自家成了下一只出头鸟,纷纷选择闭关自保。
如此一来,竟成了今日局面。
严守耀暗害叶家一事,到现在也无切实证据,且严枕云就在席上坐着,有几个当日bī到了严家门上的人也在,心里就有那么几分不踏实,只能浅浅略过这个话题,将矛头直指魔教。
“近些年,确是那魔教行事最为张狂,我听那魔教圣nv每次出行,身侧都会带十余人,且酷爱红_yi,倒切实是个修罗模样。”
“正是。这魔教不除,武林难安,还需我等同心勠力,共同筹谋。”
坐在席面最上首的是青山派的掌门人,他早年与严家关系不错,但未曾出力围堵过严家老宅,这会儿表明了意见,转头就去看严枕云,还是和蔼模样。
“我们这帮老人瞧着也快颐养天年了,这武林迟早jiāo到小辈手里。云世侄如今也算小辈中翘楚,不如说说,你有何看法?”
严枕云的目光从对面几位中年人脸上飞快滑过,他已将当年事情查得差不多,魔教最后ca了一手是铁板钉钉了,可最先动手的,却是这些个如今坐在席面上,口口声声说着江湖正义,心底里却想把利益都往自家搂的人。
就是他们嫌父亲分功不均,才堵上门来,bī死了他二哥,害得他家破人亡。
得知真相时,严枕云的确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可他想到了阿娘的话,想到了阿姐的告诫,他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如今江湖动dàng,魔教做大,他需要人来抗衡魔教,而这些人的罪行,不如等他收集完全证据,在江湖平定之时公之于众,让所有江湖人来做个决断。
不然他手起刀落,这等利yu熏心的小人在江湖上依旧层出不穷。
江湖要大面上的安稳,却也要秩序与底线。
严枕云朝那几位一笑,答得甚是妥帖,“江湖败类,自然是得而诛之。”
青山派掌门人朗声大笑,拍着他的肩夸赞少年人确是有志气。
那几位自然也只能跟着笑,心想自个如今还无波无làng,这劳什子的云少侠应当还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吧?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小儿罢了,又被亲父忽略。
他们几位凑头窃窃私语,心下却还是难安,想着还是先试探一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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