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阿芙隔着窗子让他抱出来的那一下,邵猷觉得是因为自己那会儿实在有些压抑不住的垂头丧气,所以阿芙才难得抛开了nv儿家的娇羞,让自己占个便宜。
人一入怀他就忘了什么失意不失意的,坏心思跟雪山上的雪似的一点点堆起来,脸上却仍旧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将人放下时还似是而非地叹了口气。
珈以偏头看他一眼,忍住笑意,将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手掌里,一_geng_geng和他握着,与十指相扣也没甚区别,“走吧。”
这是邵猷今日收到的不知第几个惊喜。
实在是有几分高兴,他努力绷着的脸终于在珈以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对着他略有几分疑惑的眸子说了句“你喜欢吃这个”时达到了顶峰,脸上的笑意霎时划开,犹如禁不住被chūn风chuī出褶皱的湖。
“你居然知道。”
珈以看着他那张笑脸,慢吞吞地说了句,“我知道很多。”
于是,邵猷的“壮志难酬”气焰被灭得连丝灰都找不见。
好在他的确是个会得寸进尺的x子,表现在战事上就是对敌人的穷追不舍,表现在政事上就是对认定策略的穷追猛打,而表现在□□上,就是死不要脸。
淮阳侯上一世对着心尖尖时什么丢脸的事都gān尽了,他也的确不差这一遭,用过了午膳就拿着“你等会儿要去见我情敌”的幌子,缠着珈以要陪她午睡,最后抢得了个外侧巴掌大的地方的名额,喜滋滋地连觉都睡不着。
他隐约知道珈以对视线敏_gan,不敢就盯着她瞧,怕打扰了她午歇,就朝着她的方向侧着身,闭着眼睛,一点点在脑海里去描绘她如今的模样。
纵是没睡着,也歇得神清气慡。
难得在见到许郎时没有瞬间黑了脸,坚持到他说完_gan谢之词,想要带着珈以回去,珈以却说还有几句话要说,把他独自打发回马车上时才黑了脸。
可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在珈以的目光中走出大门走向马车,却在她收回目光的那一瞬间,脚下一转,飞快地贴到了门里瞧不见的死角,将耳朵贴在了土墙上。
门里许郎问了一句,“方才那位侯爷,是姑娘的?”
邵猷一爪子下去给那土墙挠出了三道划痕,心里想着:这贼心不死的小崽子问这么多,是想着让本侯给他递个婚帖,提醒他上门祝酒不成?
珈以听见了那边墙上“沙沙”的动静,她笑了下,之后说出口的话不知是因她的笑还是因她话里的情意,变得格外悦耳,“侯爷是我的夫婿。”
连“未来”两个字都没往上加。
邵猷停顿了一瞬,差点仰天大笑。
许郎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可你**你还这么小,怎么可能**”
“缘分要看早晚,可遇见了又认定了,也就没有早与晚的区别了。”
珈以笑了笑,她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一侧摆着的回礼上,那些都是出门前邵猷执意要带来的,看这快把小半个院子都堆满的架势,真是恨不得用钱财让她与许郎从此两不相欠,再没一星半点的缘分。
莫名地,她那笑又真诚了些,瞧着便像是一湖的芙蕖在yi_ye之间都开了似的,清晨早起的人一出门,先被花香清风拂面,又被美景陶醉心神。
“虽这话,许公子如今或许还听不懂,不过我想,这个了结,还是我亲自来说出口,才最He适。”
许郎“恩”了一声,满腹疑惑,却还是礼貌地等珈以先说完。
“我在他身边,过得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珈以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按前尘往事算起来,其实原身与这许郎应是很有几分缘分的,她断了这姻缘,却欠着一个收尾,“你日后也找一个你心悦的姑娘,好好与她过一辈子。”
许郎眨眨眼,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想笑,甚至还觉得心里有那么一口郁气全然吐尽了,又一眨眼,他却觉得莫名其妙。
而不等他对此作出什么回应,门口便传来了一声轻咳,不再黑脸的淮阳侯从角落里站到了门口,霸道地挡住了大半个,倒是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好似他不如愿,旁人也别想如意。
可偏偏对上珈以转过去的目光,他开口的嗓音就和那身气势不相符了,倒像是被丈夫压制住的*i妇,颇有那么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我们要走了吗?”
急急追着补充了一句,“天热,晒,车夫快受不住了。”
珈以懒得提醒他,眼下还是乍暖还寒的四月天,这会儿又是傍晚,受不住晒的那除了冬日里堆出来的雪人儿也没谁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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