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下的那个瞬间,珈以关掉了光幕。
听到褚凉说的那句话,她撑着半站起来的body僵住,脸色骤然间煞白,然后再看着褚凉那张露出几分得意神色的脸,一字一句地问,“你怎么知道?”
她看着褚凉,那一瞬间真像是要把他看穿了,“褚陵瞒着将我带到了这里,怕我真的死了才肯告诉我真相,你又怎么会知晓得这么快?”她又看了眼那些跟在后面的人,“带了这么多人,你是特意要来带走我的?”
不用褚凉多说一个字,珈以就从他的神情上得到了答案,“你和朱励He谋,这是你设下的一个局,为的就是从褚陵手上带走我?”
虽是疑问的语句,却已是肯定的语气了。
褚凉默认。
珈以突然“哈”地笑出声,声音里却带上了哽咽和质问,几乎是要被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褚凉,你和褚陵,你们俩兄弟,到底将我当做了什么?”
“我是没有_gan情没有思想没有心的物件吗?就任凭你们这样丢来丢去?!”
她的每一个字,都是锋利至极的质问。
直播的观众还在飞快地增长,弹幕上又一次骂声一片。
而珈以身上还带了伤,她嘶吼着喊出最后这一句时,脖子上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血顺着她修长洁白的脖颈留下来,像是一曲无人聆听的挽歌。
褚凉没想到她居然也会这般歇斯底里,但他来回需要时间,又担心褚陵那边赶过来,压_geng不想再在这里làng费时间,上了车就要去拉珈以,“姐姐,你先别生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带你走,我没有办法了,我**”
他伸出去的手又一次被珈以挥开,她冷漠得像块_geng本不肯待在他怀里的冰。
这几日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力量觉醒,还看见了高傲自大得不可一世的褚陵被他反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褚凉已经习惯了这种说一不二的滋味。一再被珈以拒绝,他已经有些恼火了,只qiáng自按捺着。
“姐姐,你知道吗,把我扔到孤儿院的人就是褚陵,他当年嫉妒我的天赋,还用了南区的jian细来废了我,害得我天赋尽失,x子bào戾,失手重伤了我的亲生M_亲,最后高烧昏迷,成了一个没爹没_M的孤儿。他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留恋他呢?他_geng本不值得你爱。”
“然后呢?他不值得,你就值得吗?”
“褚凉,”珈以转头看他,“你恨他,好,有理有据,事出有因,我没道理对你指手画脚。那我呢?你说你爱我,就是因为我把你从孤儿院里带了出来,先不说我这么做是因为褚陵,就说你想报恩,有谁报恩,是bī得恩人非你不可的?”
“如果你的知恩图报就是qiáng迫和禁锢,那你与恩将仇报有何区别?”
“你说我爱褚陵不值,他好歹是养我一场。可你呢,你这样的,就值得我去爱吗?”
褚凉脸色冷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里也失去了温度,俨然没了耐x。
珈以真的是很想笑,她稍微T整了下角度,让镜头不经意地对着褚凉那张脸,“其实你和褚陵没分别,就算一个有恩于我,一个欠恩于我,大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不过就是看你们想要什么,而我就必须给你们什么。”
“世上哪有这样容易的事。”
珈以这话音落下,褚凉脸色一凛,忽就转头,伸手往身后一推,半辆车直接化为虚无,露出了和他们距离已经不远了的褚陵众人。
褚陵显然也已经听到了珈以方才的话,一张脸青黑一片,好似头上真的顶了片辽阔的大草原,却还是硬撑着,朝珈以伸了手,“珈珈,过来。”
珈以靠在原地,别说动了,除了最开始那眼,她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她láng狈而又心灰意冷地坐在那,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是以没人看见她嫌弃而又不耐的神情,只从她身上看出了疲惫和无力。
褚陵更是想不到她会让自己这样下不来台,心里更多了对不断说他坏话还不断坏他的好事的褚凉的憎恨,却难得对她有了更多的耐心和柔情,就想让她再妥协一次,当着褚凉的面,再让他嫉妒得发疯。
他就不信,他当年塞下去的药丝毫没有作用。
心里想着如何将褚凉一网打尽,褚陵却朝珈以的方向走了过来,再次朝她伸手,温柔地诱哄,“珈珈,我也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褚凉设下的局,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接你了,你也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他这一段在自己看来已经足够低声下气的话,果然迎来了珈以的注目。
只是还不等他露出一个shen情的笑,珈以就先笑了,完全就是讽刺和鄙夷,“原来在褚帅看来,把自己的nv人送出去,只是一件值得生气的事。”
她好似越说越觉得好笑,一声声笑得又轻又嘲,“我之前怎么会瞎到觉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呢?”
这话真是很和煦委婉的骂人了。
褚凉更是gān脆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连带着他带来的人也肆无忌惮了,褚陵的脸面挂不住,一怒之下,竟是直接将全身的jīng神力化为利刃,朝着褚凉迎面而来。
虽他的天赋比褚凉稍弱些,但毕竟觉醒jīng神力已久,又有丰富的对敌经验,这下来得又急又快,bī得褚凉也只能出了全力,利刃直击而去。
异能原本就与jīng神力挂钩,他们虽是以此为攻击,可毕竟一个刚受过bào动,疗养完还没有多久,另一个更是刚刚觉醒不久,掌控力不够还有陈年旧患,这全力的一击挥出去,当下都觉得眼前发晕。
两厢撞击厮杀,连他们俩都支撑不住往后倒退了三四步,那些坠在两人身后,异能稍弱的更是被撞击得nei息紊乱,喉间腥甜。
更何况是坐得离风bào最近,又没有任何异能的珈以。
褚凉后退的那一大步,才将已经半身是血,气息奄奄的她露了出来。
四野寂静,她又咳了一声,呕出了一大口血。
“姐姐!”褚凉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惧,沾了她的血的手指都在颤抖,却还是坚持捂上来,想要帮她抹gān净血迹,“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在我身后。”
珈以又笑了,许是这是最后一出落幕前的大戏,她心情甚好,总是忍不住笑出来,“我从不曾在你们心里,自然不会被你们在意,是不是在你们身后。”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么说,”褚凉急急辩驳,转头朝身后那群人怒吼,“谁会治疗?快点,快点滚来过!”
同一时间,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的褚陵,也做了和他一样的举动。
但他们来时想的不是抢人就是打架,又怎么会带没攻击力的人呢。
珈以仍由他们想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在哪里吼叫吵闹,她又一次推开褚凉,自己靠着坐稳了,用最后一点力气擦gān净脸上的血迹,才抬头去看那两个已经在发疯的人,“别吵了,我想安静些走。”
两个人同时都静了下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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