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驸马往竹林小径中消食,再出来,是一前一后的。公主走在前,眼睛红肿,神色木然毫无生气,驸马跟其后,一边的脸是肿的,气色倒还好,只是一直担忧的看着公主。
阿蒙就提心吊胆了,驸马的脸显是给殿下打的,殿下这模样,怕是驸马气的。有什么事能到这田地?她一面为襄城担忧,这位驸马与其他公主的驸马不一样,身上有爵有官,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一面仍是为襄城担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殿下哀伤若此。
二人到_F_中,各自坐下,阿蒙小心道:“驸马的脸**婢子令人取冰来敷一下罢。”因这两日挺热,别院的人接到主人要来的通知,便在地窖里备了冰,这会儿正好用上。
说完看襄城,襄城没反应,再看柏冉,柏冉一点头:“去吧。”被襄城抽她不在乎,襄城若因此能好受些,她甘领,但顶着手印到处走还是不像样,她还不想听到宰相被家bào,襄城长公主嚣张蛮横这样的流言来。
阿蒙再看襄城,见没反对,方下去了。
屋子里便只余了二人。
襄城坐得远,也没有想理人的样子,柏冉无奈,自己凑上去,还好,襄城也没躲开,只是抬了抬眼睑,未带好恶的看了她一眼。
肯看她就好。柏冉也提心吊胆的,生怕说错了个字,戳到襄城的泪点,什么都不说,又恐远了。
吱唔了半日,方道:“殿下**”才出口,阿蒙回来了。
柏冉便又*了回去,接过冰,令阿蒙退下。
屋子里静得让人发慌,柏冉自己在脸上没什么技巧地胡乱蹭了两下,又想到自己疼,襄城的手应当也疼,就想看一看,刚一碰到襄城的手背,襄城就把手*走了,眼色不善的看她。
柏冉气弱,低声嗫嚅道:“我就想看看,打疼了吧?”
襄城怪异地看她。柏冉叹了一气,缓缓道:“这回是我的过错,我不当骗你,你打我,是应该的。”
襄城闻言冷笑:“你倒有原则。”
柏冉满是愧意的垂首,低声道:“要打要骂都由你,只别离了我去。”人的_gan情多是处出来的,襄城对她有好_gan,现在这些好_gan都被蒙蔽起来了,若是这就走了,想要见上一面都难,没有相处,襄城对她,怕是就只剩厌恶了。
襄城已不愿去猜她的心思了,只轻蔑地扫了眼她:“正是,我若住去了公主府,离开你监视,你怎么放心?”
柏冉没有半点脾气,轻声轻语的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离我远罢了。你不知道,家里**”顿了一下,苦笑,“此事不是什么可为人称道的,我自四岁后便没见过阿爹,阿翁**他近两年没去封地,却回了琅琊老家,怕是相看了不少旁支小郎君**”
这话里透露的信息很多,四岁后就没见过父亲,自然而然的便令人以为她不为柏原所喜,柏赞之看了很多小郎君,也很易被理解为他在物色人选取代柏冉。再加上柏冉弱弱的语气,已经脸上那个透着疲惫的苦笑,显得她孤身一人,十分可怜。
襄城眼波微动,仍未答话。
柏冉看了看她,叹息:“说这些做什么呢?你怕是一丝也不乐听罢?你现在看我怎么都不是好人,做什么都是居心叵测,我也不敢说我多良善,但我敢指天发誓的说一句,我对你,至少没想过求取什么利益。你且细想,过去,我可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襄城微动的眼波略略有了点神,不多一会儿,又归于平静。
柏冉有些难过的低了下头,本也没想过今日就能相亲相爱,只是当这样冷漠的襄城当真在她眼前,心中却是疼到无力,她低落道:“目下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再多言也不过徒惹你生厌罢了。我只愿生活起居,一应如旧,余者,你做主。”
她语气很缓,但襄城知道,不管多缓多示弱,最后那一句并非商议而是决断,她的眼底显出一丝讽刺与厌恶。
柏冉看到了,也只能做看不到。她不能什么都不做,让襄城搬去公主府,驸马与公主半年不见都是有的。维持现状,至少每晚都能见上面,其他的,她信襄城有眼睛,会看,有心,会体会。nv孩多是心软,襄城亦是,她们处得久了,她自然知道,襄城nei心多软和,她确信,必有一日能打动她。
手里的冰袋都化了,满手*哒哒的,没有人说话,室中便装满了尴尬与难言的躁意。柏冉起身:“你且歇着,我去外面走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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