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就易固执、任x,尤是处高位,任x得起的。
柏冉拜相在九月中,之后便要置功曹,辟僚属,柏赞之留下的,能xi收则都xi收了,那些全是用惯了的人,办事亦熟练,跟在相府,多做几年就能升职了,没道理领导一换,贤才不用,反将人踢出去的,至于空出来的几个缺,有不少官宦子弟奉上荐书。
柏冉挑选了几个,先放在眼皮子底下历练历练,能则用,不能则给挪个地,横竖她也是新上手,一起成长吧。
公务上手起来也不难,柏冉跟在相府书_F_里有多年了,若是她一开始就是从小孩成长起来的,眼下只能说比一般少年会的多一些,见事稍敏锐,然而,很不好意思,她是穿来的,她用成年人的心智灵魂跟着柏赞之学了十三年,就是个榆木疙瘩,也该学成出师了,何况她还是“神童”。
柏赞之仔细的看了一阵,也撂开手去,只道“后生可畏”,欣慰同时,也怅然,功成身退了,他要做的便是物色一个好的下一代,别让柏氏,因他而衰败了。
柏冉从前是将家做侯府多,前面的三司,僚属,亲卫,她都极少接触,哪怕出了门,别人也只做她是世家公子,侯门世孙,但如今上手了,便发现,还是称相府来的更贴切,前面那些部署,运行起来,可以撑起整个国家,可不是寻常的侯府能有的。
“郎君,今早骠骑将军递名刺来,yu见你一见。”
每日门上收到的名刺数不胜数,长史从中挑选出可见的,拿来给柏冉。柏冉看过,道:“明日过午,请将军过府一叙。”
她一到书_F_坐下,鸿胪寺卿曹正平与柏义辅便相携过来了,柏义辅眼下已不做执金吾了,柏赞之去年将他T到了京兆,执金吾依旧在柏党手中,由齐宁建任着。
“君侯,今年是陛下即位第一个正旦,按制,四方藩王要入京朝贺,届时,如何安置?”曹正平问道。
“照往常来就是,唯一件,别叫闹事。”串联什么的,也串不起来,不是每个藩王都有赵王那么好的待遇的,藩王出镇四方,都有朝廷跟去的人,名为辅佐,实是监视,且藩王除了收税,并不能节制兵权,翻不出làng花来。
鸿胪寺与京兆得到准话,便可放手去做。
“藩王入朝,多是拖家带口的,少不了开几场宴打点,你们尽可去,别拘着了。”柏冉又道。
曹正平与柏义辅明白,与他们些颜面,省得与赵王的待遇相差太多,使藩王心生怨怼,朝廷面上也不好看,再来,也是恩威并施,开几场宴没什么,再多的幺蛾子就免了。
柏冉见他们懂了,便留他们用晚饭,柏义辅忙道:“本不该辞。只是家君归家,我需伏侍。”不止藩王要朝贺,各地封疆大吏也要趁机进京与新主子打好关系,柏义辅之父,恰是刺史,主政一方,此次进京,过家门而不入,直奔相府来,拜见柏冉。柏冉笑道:“本该我去拜见叔公。”
柏义辅忙又谦逊了几句,曹正平见他们客气的差不多了,方慡朗道:“义辅去就去了,我是要厚着脸皮留下了。”
用过晚饭,曹正平见柏冉没有其他事了,便也走了,正旦在即,万邦来朝,他近日忙得恨不能分出三头六臂来。
比起他,柏冉就悠闲多了,先去谢氏那里坐了一会儿,听她说了今年的人情往来,又告诉谢氏,哪些人家的礼要比往年厚,厚几分。
M_nv俩坐在廊下,面向雪景,悠然的烹茶赏雪,将要紧的事有条有理的jiāo流后,还敲定了正月设宴要请的名单。
“待公主过门,这些事,你就好放放了。”谢氏道,既要管前面的事,又要管后面的,也太过累了些。
“她不来,阿娘就做的不好了?”柏冉笑道,“儿不过是想要与阿娘多待一会儿,才林林总总的说了这许多。”她停了一下,望向庭院中白雪红梅,不知是怅然还是无奈,“再且,我与她,注定不能说到一块儿去。”
谢氏微怔,望向柏冉的目光,若有所思。
柏冉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襄城了,除却那日进城,远远的看到她在街角,便是在昭阳宫见过几次,边上总有许多人,襄城公主似是想与她说话,却又顾忌人多,忍着没有开口。
她从前不会想这些,但自从她与殿下定下了名分,似乎就不一样了,她总会想她,并非是关心她在做什么,也非怀念她娇俏可人的笑颜,只是单纯的想她这个人,想她们以后该如何相处。
是愧疚罢?注定要对不住这个人的无奈与过意不去,再也不能与小公主如从前般随意的相处了呢。从前,虽说因很久远的那点“小mo_cha”而有些忌惮,但其实,她并不防备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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