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惊羽看着颜一鸣看似惊喜却淡淡疏离的脸,想起颜一鸣适才那句“我才刚刚学会”,脑中竟有瞬间的空白。
颜一鸣拖着一条“受伤”的tui假心假意的迎接了邵惊羽一下,邵惊羽下意识伸手想扶她一把,却被颜一鸣巧妙的躲了过去,抬着漂亮的眉眼还请邵惊羽随便坐。
转头之际,邵惊羽已经眼尖的看见了她耳后的痕迹,双手不由握紧,但又有些无力的松开。
或许,真的是他想她太久,事到如今便想的太多。
颜一鸣余光看见邵惊羽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庞,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棋子略有些夸张的叹了口气,“不玩了,赢不了。”
云晓乐了好一阵子才道,“我刚开始玩时也同郡主一般,怎么都赢不了。”
颜一鸣也笑了笑,随口应付着云晓却有意无意的故意引导。
今天见到云晓玩五子棋时,颜一鸣心中一动于是在云晓面前主动卖了破绽,虽然这一步很刻意又很不符He她平日的智商,但这棋是云晓自己先下的,她只是好奇凑上来的,而好巧不巧的她的演技实在是很不错。
具备这些条件后,虽然邵惊羽不至于打消所有的念头,但心头的怀疑定然又会添上不少。
颜一鸣半点不想直接对上他,颜一鸣几乎能想象到邵惊羽若是当面对质该会是怎样的咄咄bī人,抓住一个又一个破绽就像审讯犯人一样步步紧bī,指不定自己控制不住会当场和他打起来。
所以,能曲线救“鸣”,是再好不过。
颜一鸣如今进进出出皆是有人暗中盯着,江逸回来时便听说她在与邵惊羽以及云晓坐在后苑说话,微微有些诧异。
在与颜一鸣的jiāo流中,江逸发现颜一鸣确实是十分抗拒邵惊羽,亦或者说尽量避免被认出来。实则她并不想被任何人认出来,她只是想离开,可是就是被江逸捉住了小尾巴,如今也只能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如今邵惊羽已经有所怀疑,颜一鸣定是准备采取一些法子,以打消邵惊羽的怀疑。
想到这里,江逸实在有些庆幸自己是第一个起疑之人,那时的颜一鸣还不曾防备,也不曾想方设法的瞒骗他,所以他也会是唯一一个了解她,真正能拥有她的人。
江逸等了一会儿,接过下人急急忙忙送来的披风,这才不紧不慢的寻着方向而去。
棋盘已经收了起来,天逐渐冷了起来,下人们沏好热茶送了上来,云晓瞧见江逸过来很是积极的请江逸坐,并很会看眼色的坐在了颜一鸣对面的位置,顺便将她旁边的位子空出来给了江逸,笑嘻嘻道,
“江大人来的及时,正好能喝杯热茶。”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多谢将军款待”,江逸笑了笑走了过去,将手中的披风抖开披在颜一鸣肩上,并当着两人的面细心的系好,“还在病中,小心着了凉。”
不说还好,一说倒是真的有点冷,颜一鸣余光瞥了邵惊羽一眼莞尔一笑道,“还是你细心。”
“你不细心只能我细心了”,江逸打趣一声,接过云晓递过来的热茶,顿了顿又将手中这杯递给颜一鸣,将她手中那杯已经有些凉意的换了过来。
多年以前,那时的颜一鸣身子比起现在还要弱上许多,大夫告诫她不许用这个不许用那个,她从来都不放在眼中,但是江逸却永远记得清清楚楚。
送到手边的茶永远都是热的,身边的暖炉永远都是温热的,从远处送来的龙眼永远都是他亲手剥了壳装在漂亮的青瓷碗里。
私下只有他们二人是是如此,有丫鬟在身边也是如此,就算后来江逸与江家慢慢融洽不少,在与长辈们一同用膳时,江逸亦是将她照顾到挑不出一丝毛病。
所以如今江逸照顾她照顾的自然,颜一鸣被照顾的亦是自然,可正是如此,看在云晓与邵惊羽眼中,才显得格外不同。
云晓只当是被秀了一脸恩爱,邵惊羽却是看着两人之间说不出的温情与默契,天凉了,连茶也凉了,甚至有些说不出的苦味,顿时没了品茶的兴致。
江逸看在眼中,悠悠与云晓道,“看来云将军这huáng山毛尖不He邵将军的口味A。”
颜一鸣睨了江逸一眼,邵惊羽这人极具压迫_gan却是喜欢清淡一些的茶,江逸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只不过这会儿自己还是安静待着不要cazhui比较好。
云晓也有些莫名的看了邵惊羽一眼,他在邵惊羽身边这么多年自是知道他的喜好,正要说什么,邵惊羽已是抬了抬眼皮道,“在西北几年,的确偏好味道浓厚些的茶。”
云晓顿时闭上了zhui。
江逸了然的点点头,“陛下前阵子正好赏了许多上好的铁观音,既然如此,待回京后让人送些去将军府。”
“不用”,邵惊羽淡淡开口,“将军府还不缺这点茶叶。”
江逸“啧”了一声轻笑道,“我与郡主都偏爱碧螺chūn,看来这茶定是要làng费了,倒是不知云将军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
“郡主也喜碧螺chūn?”
云晓与邵惊羽同时开口,江逸放下手中的茶杯与云晓道,“云将军既然喜欢便让人送过去。”
罢了懒洋洋的瞧了颜一鸣一眼眉舒目展道,“因为江某最爱碧螺chūn,郡主爱屋及乌,只能随着我的口味了。”
颜一鸣一口茶噎在嗓子眼,瞪了江逸一眼,江逸像是_gan觉到似的侧脸眨了眨眼睛。
邵惊羽终于坐不下去了,放下茶杯就想离开,江逸瞧了眼邵惊羽这才悠悠道,“将军这就要走,江某还有些话想同将军说个明白。”
邵惊羽身形一顿,颜一鸣一愣,登时抬头去看江逸。
江逸终于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双墨黑的眸子也随之失去了仅存的暖意与云晓道,“劳烦云将军先送郡主回去歇息。”
心头猛地狂跳了一刹,又瞧了江逸一眼才起身,“我先回去休息。”
邵惊羽目光注视着颜一鸣与云晓离去,并未坐下来而是依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江逸,冷峻的面容上些许有些不耐,“江大人还有何事。”
江逸坐在那里,面容俊秀身形比起邵惊羽又单薄不少,但气场却丝毫不弱,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gān净的_yi袖道,“江某比起将军晚了几日到达常州,当是该_gan谢将军对郡主的看顾之情。”
“举手之劳罢了”,邵惊羽俊眉皱起。
“那既是如此,将军可否将郡主身边隐藏的耳目撤离”,江逸道,“对了,还有随身伺候的丫头,昨日郡主有事寻她不想这丫头竟是去见了将军,这才得知是将军的人。既是这般舍不下,还请将军将人收回去,免得日日奔波,可怜了这丫头的一片心意。”
江逸故意错开真相却是句句讽刺,比起直接了当拆穿邵惊羽盯着颜一鸣更让人难堪,邵惊羽心头已是有些动怒,但偏偏被江逸yīn阳怪气的话怼的无法反驳。
今日江逸一来便有意无意的嘲讽,邵惊羽又怎会_gan觉不出。
他原是觉得临安郡主太像一鸣,所以这才有些探查,从未想过临安郡主竟与江逸之间有着这样的过往。
邵惊羽沉默片刻,qiáng压着怒火与江逸道,“临安郡主救太子有功,不可与平常罪臣一般看押,只不过她到底是江夏王之nv,这才命人随身监视,还请江大人慎言。”
“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了邵将军”,江逸配He着邵惊羽演戏,只是语气中的嘲讽却是挡也挡不住,“只不过如今我已到了常州,郡主到底是我的人,为了将军的名誉,还请将军的人离郡主远一些,免得他们误会了什么。”
邵惊羽额间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冷眼瞧着江逸道,“江大人如今这般护着临安郡主,不知地下的亡Q知道会不会心寒。”
“荆Q天生有着不足之症,当初与我道不愿一身病拖累了江某,如今江某再得佳缘,荆Q泉下有知定是欢喜,倒是将军纵容族人最后bī死了心爱之人,如今颜将军逝世不过四年却已是觊觎其余的nv子,不是更让人心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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