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牛自然不知道孟波的心思,依旧一本正经的讲着他的故事,“两个盲人靠说书弹三弦糊口,老者是师父,七十多岁;幼者是徒弟,二十岁不到。师父已经弹断了九百九十九_geng弦子,离一千_geng只剩下一_geng了。师父的师父临死的时候对师父说:‘我这里有一张复明的药方,我将它封进你的琴槽中,当你弹断第一千_geng琴弦的时候,你才可取出药方。记住,你弹断每一_geng弦子时都必须是尽心尽力的,否则,再灵的药方也会失去效用。’那时,师父才是二十岁的小青年,可如今,他已皓发银须。
五十年,他一直奔着那复明的梦想。他知道,那是一张祖传的秘方,师父记错了应弹断弦子的数目,八百_geng时就打开了那张纸,所以他至死也未复明。
‘**’一声脆响,师父长叹一口气又长吁了一口气,心头一阵狂喜,甚至顾不上向周围从遥远的山凹汇聚来听他弹琴的乡亲们说声抱歉,甚至顾不上带上徒儿就一个人向城中的药铺匆匆赶去。
当他满怀虔诚满怀期望等取草药时,掌柜的告诉他:那是一张白纸。他的心咚地跌入冰窖,头嗡地响了一下,他努力抓住柜台的护栏平衡body,平静下来他明白了一切:他不是早就得到了那个药方了吗?曾经因为有这个复明药方的召唤,他才有了生存的勇气。他在谋生中,说书弹弦,受人尊敬,他学会了爱与被爱,在生存的快乐中他早已忘记自己是个盲人——他其实早已复明于那些劳碌的时刻。
回家后,他郑重地对小徒说:‘我这里有一个复明的药方。我将它封入你的琴槽,当你弹断第一千两百_geng弦的时候,你才能打开它,记住:必须用心去弹,师父将这个数错记为一千_geng了**’
小瞎子虔诚地允诺着,他看不见师父的两只枯眼已满噙泪水,老瞎子心中暗暗说:‘也许他一生也弹不断一千两百_geng弦**’”
陈阿牛滔滔不绝的将完,久久也不见孟波回应他一声,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平常这么沉默,都不跟他说几句话,就算他拿很好笑的故事说给他听,也没见他笑过,虽然这次的故事并不好笑,但很励志好吗?
他猜到这位孟大郎家里一定遭逢变故,他才会这样的抑郁寡欢,不太爱说话,可人生的磨难何止这些,他也遇到了,如果不是因为林姐姐,他也许会死,没有人会愿意养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现在的心情也很低落,只有跟人说说话,心情才能平复很多。
陈阿牛借着清冷的月光看向靠着墙壁的孟波,缓缓开口道:“孟大哥,你还好吗?”
孟波叹了口气,在chuáng上躺好,闭上眼睛道:“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生病的人只有多睡,身子才能好的快。”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抓捕孟波
陈阿牛轻轻的叹息一声,这是这位孟大郎对他说过最长的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生病的人,只有多睡,身子才能好的快。
他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他还是能如往常一样body健康,穿上朱玉为他做的新_yi_fu,开门招呼生意,让医馆的生意可以一天比一天好,他就能赚很多很多银子,在京城买tao小院子,将住在乡下的M_亲接到京城来享福。
带着美好的梦想,陈阿牛缓缓jin_ru梦乡。
听着陈阿牛均匀的呼xi声,孟波缓缓闭上眼睛,但他此刻心里并不_gan觉到安逸,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窗外的风寂静,孟波缓缓睁开眼睛,他听到了黑暗中奇怪的声音。
孟波坐起身,侧头看了陈阿牛一眼,果断的起chuáng披上外_yi,悄悄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悄无声息被关上,原本还处于沉睡状态的陈阿牛缓缓睁开双眼,黑暗中,他的眼里闪动着好奇的光芒,悄悄的起身走到门后,缓缓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就见清冷的月光下,一身黑_yi的孟波站立在树下,抬头仰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暗之中,他犹如一块大石,稳稳的伫立在那,很安静,很安静。
突然院子里的树叶开始不安分的摇晃着,树下的人似乎警觉到了什么,身形一起,很快消失在原地,只有几片树叶被风带动缓缓飘落在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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