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潘家的子弟,潘世谦起先并没有打算招认任何事情,然而他无法预料酷刑的残忍,正如前世他无法对自己和一家子加诸在无辜Q子身上的bàonüè_gan同身受。
当十_geng手指被竹夹夹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大男人。
还是少一点痛苦比较实际和重要。
他知道的nei情的确不算多,但一小段豁口足以撕开一整张布,所有的黑暗和罪行如溃堤的江河涌现在人们面前,又不知谁说起,多年前庙会上的惊马也是出自这一家的手笔。
想起无辜死去的家人、邻里、朋友,还有边境同胞的苦难,人们愤怒和鄙夷这一家子,怒火中烧的百姓甚至冲入了被查封的侯府。
“你们看,有口棺材!”出事后镇国夫人的灵柩还摆在灵堂无人理会。
“他们还用这么好的棺木?!呸,砸了!”
bào怒的京城百姓将她的尸身拖出用以泄愤,最后砸了个稀巴烂。
消息被萧砚授意传入牢nei,潘家几位老爷捶Xiong顿足痛哭流涕,小辈们也唇亡齿寒。北安伯接连几顿都吃不下饭,哀求着要见皇帝,可就是无人理会。
家眷那边哭天抢地,南怀秀嗦在角落里喃喃自语:“吵死了,吵死了。”
这种重复却无甚目的的言语只是为了排解她nei心的不安。她姓南不姓潘,她不要陪着他们一起人头落地!
牢里又脏又臭,她已经许久没有洗漱,灰头土脸地拥挤在狭小的牢_F_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几乎让她奔溃。从嚎啕大哭到现在这副麻木的样子,她不知道接下去还能怎么办。
她的夫君不会比她好到哪去。
潘世谦受了刑,一个人躺在牢_F_的地上有气无力,难得的是竟然有人给他上了药。他天真地想,是不是上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一家还是很有可能离开这里的。
这样一想他又胆气起来:“这窝头怎么吃,给我弄点好酒好菜,不然出去后饶不了你们!”
狱卒听见响声慢腾腾进来,听清他的话后充满鄙夷地“啐”了一口又走了。
“回来,回来,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他身上带着伤行动不便,见狱卒这样奚落自己如何能不恼恨,却只能歪在角落拍着地用以泄愤,真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就这样趴着,醒着就骂几句,累了就闭上眼,到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眼睛睡得黏黏糊糊睁不开,他眯着眼努力去看。
黑暗里几个黑影堵在那,须臾门被打开,这些人鱼贯而入非常训练有素。潘世谦刚要开口,其中就有一个人伸手堵住了他的zhui,几下将他捆了个结实,再接着就将他tao进一个麻袋。
这绳结非常讲究,潘世谦想挣扎,浑身上下却一点也动弹不得,这样艰难试过几次他便满头大汗放弃了。再接着就觉得自己被扔进一个箱子抬起来走着,外头很安静,隔着箱子也分辨不清动静,只觉得有些摇摇晃晃,料想自己是被带出了监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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