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的计谋没有什么变故,能否通过潼关,就成了他们能不能把握时机渔翁得利的关键。
潼关易守难攻,南依秦岭,有禁沟shen谷之险;北有渭、洛,汇huáng河抱关而下之要;西有华山之屏障;东面山峰连接,谷shen崖绝,中通羊肠小道,仅容一车一骑,人行其间,俯察huáng河,险厄峻极,能据守几十万人马。
潼关唯一一次空虚,是元天穆抽T潼关人马镇守虎牢关时,那时候为了争夺洛阳,尔朱荣、葛荣军和白袍军的人马征战不休,然而他们却因为主君萧宝夤遇刺而错失了东破潼关的最好机会。
现在潼关又重新驻扎了几万人马,换句话说,他们若不支持眼前这萧综,就只能被困在这雍州方寸之地,等着北面的丑奴一点点压*他们的跻身之地,失去jin_ru中原腹地的最好机会。
想到这,崔司徒看向萧综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难怪他有恃无恐,只带着这么多人马就进了长安,按照这种情形下去,该是他们求他收下齐军,而不是他来求他们收容!
“你倒是本事不小。”
崔司徒放下手中的信,淡淡地说:“但我们的人马只有六万,除去要留下防守雍州的人马,最多只有四五万人,你说我们可以入主洛阳,但这么点人马,如何能守住洛阳?”
“此战过后,魏国便再无兵马可用了。”
萧综Xiong有成竹,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我有一心腹谋士,早在几个月前,就潜伏在荥阳城中。待荥阳城一破,他便取了杨侃身边军师刘助的身份印鉴,假装败逃的官吏,投奔了尔朱军,得到了重用。”
到了这时,他也无惧让旁人知道他的底细。
“陈将军奉命抵抗尔朱荣大军,镇守huáng河北岸的中郎城,那元冠受担心他手握重兵会生出事端,便领军御驾亲征镇守了南岸,将魏国的所有兵马分做了两处,又只给陈庆之小部分兵马xi引战力**”
他说,“然而陈庆之不但善于进攻,也善于防守,一旦尔朱荣久克不下,柔然人不会陪他这样生耗下去,必会撤军,到时候尔朱荣粮草不济,只能选择避实击虚,快速赢取此战。”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的计谋。
他们都有预_gan,这一场战役中的布置如果能够奏效,不但能定下北朝的格局,亦有可能是一个时代的分水岭。
萧综自然更是自信。
“到了那时,假冒刘助的谋士会献计让尔朱荣渡河南下,避开中郎城的陈庆之而出击南岸的元冠受。而元冠受对此毫无提防,北方的陈庆之又一直坚守,没有人会预料到尔朱荣用的南人水战的方式偷袭。”
他与陈庆之定下的计策环环相扣,伏脉千里,每一步都有杀机暗藏,能一点点消耗魏国的兵力。
“尔朱荣一旦得手,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元冠受的魏兵必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这位‘伪帝’八成不是要被俘虏,就是当场送了命。”
听到此时,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驱láng吞虎之计的毒辣,也为这个计谋之中的奇思妙想shenshen叹_fu。
“所谓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尔朱荣渡河而来,必要舍弃马匹,又刚刚遭遇一场大战,只要我军在此时出击,以骑兵对兵卒,他们背后又是huáng河、无处可逃,必然是死伤惨重,只能束手等死。”
萧综耸了耸肩。
“如此一来,元冠受的兵马没了,尔朱荣的兵马也没了。”
魏国最后两只成建制的军队一没,还能拿什么抵御东进的齐军?
就凭那些农民组成的流寇吗?
到那时,北面的陈庆之趁机收取尔朱荣留在huáng河以北的残兵和剩余马匹辎重,而他们收拢他们在南边的残兵,大军一至洛阳城下,何愁洛阳不得?
听完萧综的“献策”,几位大臣迟迟缓不过神来,还在为这一招“绝户计”暗自心惊。
旁人的“绝户计”,绝的是一门一户,此子的“绝户计”,要绝的是一个国家的有生力量。
一旦魏国遭此大劫,至少十年之nei无兵可用了,到时候谁手中还有最可用的军队,谁便是魏国的霸主。
萧综献策完,似乎也十分疲惫,正襟危坐,等候着这些齐军重臣的决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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