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那条路通向的是哪里。
但现在陈庆之要渡过huáng河,去huáng河边建劳什子城寨,要以七千白袍军抵挡尔朱荣号称三十万的大军,还是在平原要塞上对抗骑兵,马文才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计策能够这样“以弱胜qiáng”。
三十万人马,别说是小小的中郎城,就算是洛阳也被碾压过去了。
白袍军不仅是陈庆之的心血,更是马文才一手打造出的无敌之师。在兵政败坏、将领**的南朝,是马文才为白袍军找到了一条荣耀的路,能够不出卖良心和尊严,堂堂正正的赢得荣誉和利益。
他和陈庆之一般,从未在白袍军身上克扣过军粮军需,反倒尽力让他们获得最好的资源、注入最qiáng壮有力的鲜血,如果说陈庆之是白袍军的魂,马文才就是白袍军的骨。
哪怕是出于对他的尊重,难道陈庆之就不能给他个答案吗?
失望到极点的马文才反倒平静了下来,没有再和陈庆之争执,心中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回去后就遣人带走萧综。
以陈庆之对梁主的忠心,只要萧综在他手里,他哪怕再昏了头,也要考虑下避其锋芒。
然而当马文才离开宫门时,却见惊雷和细雨已经惶恐不安地在宫门口等候了。
“主公!”
两人的焦虑无需细心观察就能一眼看出。
这让马文才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_gan。
“主公,就在你去上朝之前,陈将军遣了白袍军去永宁寺里带走了‘了凡’禅师。”
宫门前人来人往,他们不好说的太明显。
“去的人马太多,何况还是拿着陈将军的手谕,我们在寺里的人没办法阻拦,只能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路上说。”
马文才接过了侍从递上来的马,几人立刻向着城中的永宁寺出发。
洛阳是白袍军打下来的,他们那标志x的白袍几乎成为了“出入无碍”的象征,城中负责治安的军士也不敢阻拦他们,几百白袍军甲胄俱全地闯入永宁寺里,只是带走了一个僧人,但凡脑子清楚的,都不会去管这件事。
何况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刚刚好在清晨拂晓之时,即使寺里的细作立刻反应过来派人向马文才报信,可今日正好是开大朝会商量如何应对尔朱荣大军的时候,马文才和白袍军几位副将清早都入了宫,一群僧人自然入不了宫,惊雷和细雨也只能在宫门前gān着急。
等两人如此细细说完,马文才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早有预谋的一次行动,甚至陈庆之在大朝会后和他的攀谈都成了刻意而为。
陈庆之的谋略,第一次用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厉害,竟然让萧综翻了盘**”
马文才不怒反笑,脑中从未如此清醒过,“想借由陈庆之控制白袍军,将我架空?”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永宁寺,翻身下马入寺询问究竟。
永宁寺中知晓萧综身份的怕是只有达摩一人,而如今达摩也去向不明,有人说前几日他就向主持辞别,回少林寺去了。
因为萧综没有异动,这件事竟然没人重视,就这么被忽略了过去。
早上白袍军来抢人,将这些僧人吓得不清,如今又见白袍军的梁人首领到了,立刻有几位大和尚出来迎接,旁敲侧击的询问他们为何将“了凡”带走。
马文才和他们jiāo流了几句,发现他们确实不知nei情,就借口这位“了凡”是梁国北逃的逃犯,陈庆之以前是御史发现这个逃犯在魏国云云敷衍了过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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