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入了京,成了天子门生,他也越发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
他觉得他与花夭的事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所以一直有种心照不宣的暧昧和距离,却忘了花夭不是重生来的,也没有先知先觉的步步为营,在旁人的眼里,也许那些“心照不宣”,都是鄙薄侮rǔ人的借口。
也难怪M_亲竟然会用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劝告他对花夭“好一点”。
这让马文才心情复杂,原本对任城王高高在上和嘲讽的颜色也顿时一敛,眼神幽shen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匹大宛马的祖先,是我先祖赏赐为国作战的花木兰将军的,代表着花家的忠诚和勇敢,这匹马,无论是对花家还是对我们这些宗室,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历经数代,花家还未有赠出宝马却惨遭背弃的事情,希望马参军不要让人失望罢!”
好在任城王x格并不qiáng硬,他对着马文才连番质问后,丢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唯留马文才眉头紧蹙,心旌动dàng。
***
从马文才的地方出来,任城王长舒一口气,转身去了贺六浑的居处。
“殿下辛苦了。”
贺六浑早就等候多时,见他入nei,立刻起身相迎。
“那马文才如何回应?”
“他没说要还马,也没说不还。”
任城王又再三叹息,惴惴不安道:“我们这么咄咄bī人,不太好吧?现在我们留在荥阳,马文才才是主事,得罪了他**”
他刚刚倒是气魄惊人,但一有了倚靠,就又软和了下来。
“何况就算是花将军那边,也不见得就愿意我们这样bī迫给个名分吧?”
当时他被花夭一路保护着从祭祀之中逃neng,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但也看得出对方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而且对这世俗规矩嗤之以鼻,否则也不会以nv子之身从军了。
“这不是咄咄bī人,只是那马文才城府太shen,不这样bī迫,很难看出他的想法。”
贺六浑却一点都没有不安之心,反倒对小王爷循循善诱,尽力安抚:“何况殿下,我这全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任城王忧心忡忡。
“我只怕,我们在荥阳城会更加尴尬。”
“殿下,陈庆之和马文才毕竟是梁国人,如果想要拉拢他们,光靠功名利禄是不够的。北海王元颢也算是一方人物,在梁国说死就死了,那元冠受被他们*于鼓掌之间,您在魏国虽然有着名望,可在这些梁人眼里又算什么呢?”
贺六浑说道:“梁帝派白袍军送北海王入洛,如今入洛就在眼前,一旦北海王入了洛阳,两方的矛盾必然就要激化,我不信白袍军千里迢迢一路征战毫无目的,既然他们能扶持北海王,那为什么不能扶持殿下呢?”
“那我如今更应该抢先入洛阳A!”
任城王明显对自己要盘踞荥阳不满,“等元冠受入了洛阳,我岂不是更被动?”
贺六浑心中隐约升起一阵失望。
他原以为这些天潢贵胄会比葛荣之流的边野莽夫要聪明的多,也对辅佐这样的人物有所期冀,然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位任城王除了比葛荣要听话一些,甚至还不如葛荣有魄力。
别的不说,当时若是他劝谏葛荣趁着两军焦灼取了长安,葛荣必定二话不说就下令qiáng攻了,哪似这样错失良机后又埋怨他现在不愿入洛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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