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综是在几万大军的保护之下离境的,之后还传出了一场大捷,如今魏国之围已解,萧综要多酒囊饭袋才能在众军保护之下被俘虏?
东宫招揽了太多的有学之士,太子萧统喜爱会做文章的人,东宫有一批能说会道的学士,此时不遗余力地写文章、做辞赋,映she萧综是个沽名钓誉、无德无才之人,百姓则忧心皇子被俘虏后魏国和梁国又要打仗,连带着对萧综也这位皇子也厌恶起来。
由于之前彭城之战打得太漂亮,而且时间隔的还很近,此时宣扬萧综并无才德颇有些前后不符,东宫那边为了坐实萧综是个懦弱无能的人,甚至刻意将提出诱敌之计的陈庆之高高抬了起来,绝口不提是萧综提出的“以战对战”,也不提是萧综坐镇中军,T动nei外的事实。
于是当陈庆之和马文才带人秘密入城时,甚至在街头听到有人把陈庆之chuī捧成梁国的“诸葛亮”,明明是五万大军nei外夹击的战局,硬生生被百姓演绎成一千白袍骑夜袭破十万大军的“故事”,将陈庆之臊得不行。
他们都是对政治非常敏_gan的人,外面将白袍骑chuī捧的夸张,他们却从这种不同寻常的chuī嘘中_gan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狂风bào雨,尤其是处在风bào之中的陈庆之等人,更是对未来的命运惴惴不安。
白袍骑才刚刚起步,这样千余人的军队无论是在魏国还是梁国的舞台上都孱弱的可以,哪怕马文才费尽心血将它武装到了牙齿,也依然不能否认它人数稀少、且不受重视的现状。
而这一场徐州之行,更是让刚刚崛起的白袍骑受到重创,先是在元鉴亲卫营的冲锋中损失了数百人,之后留守在萧综身边的几百人也全军覆没,随着陈庆之回来的白袍骑已经只剩五百余人。
若不是马文才执意要将一起被困山谷的魏国骑兵,顶替白袍骑军职收归了自己帐下,这一次从徐州回来必定更加láng狈。
他们回到建康后,先让白袍骑化整为零分散回返牛头山大营,而后带着梁山伯和张生悄悄入了宫,进宫之后便被皇帝直接召去了净居殿,除了少数几位天子近臣,没有人知道他们回京的消息。
等他们见到皇帝后,结He徐之敬和张生带回来的消息,便勉力拼凑出了萧综整个被坑的经过。
从头到尾,皇帝萧衍都苍白着一张脸,好似他们带回来的不是儿子的行踪,而是儿子死去的噩耗。
虽然说以现在的局势,生离和死别也差不多了。
“陛下,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陈庆之见萧衍脸色实在难看,出声劝说。
“让他说完!”
萧衍做出手势打断了陈庆之的好意,示意张生继续。
“我儿在魏国受苦,我哪里有心思休息!”
张生脸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收好了,只留下狰狞的伤疤,他是萧衍M_族的亲戚,说出来的话更具有说_fu力,也越发让人动容。
当张生说出“转告陛下,什么都不要答应”时,萧衍更是掩面痛哭,已经绝不是潸然泪下的地步了。
皇帝哭了,陈庆之和马文才等人也不好无动于衷,只能用袖子挡着脸,硬生生bī出两管泪水,跟着皇帝一起落泪。
任谁都看得出皇帝是真的伤心,他年纪本就大了,之前还被永兴公主气过,哭了一会儿便气息不继,靠在御案上抽泣,其哭声之绝望,好似不幸丧子的老父亲。
陈庆之伴随他的日子最久,知道他是重情之人,静静在一旁守护着这位痛苦的天子,直到他发泄完那gu悲愤绝望的情绪,终于可以坐起身来,方才缓缓开口:
“陛下,事已至此,吾等该做的是不辜负殿下的一片苦心,尽力保全徐州之局**”
“臣知道这种话对于一位疼爱儿子的父亲来说实在残忍,但陛下是一位父亲,更是一国帝王。”
陈庆之叹道。“陛下应当为了百姓爱惜自己的body,唯有陛下保全了自己,二皇子日后才有父子相见的那一天。”
“是,有些人想要让我们父子分离,我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萧衍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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