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马文才来,梁山伯不敢怠慢。
现在两人已经是政治上的盟友,御史台参人也不是胡乱参的,圣意如何全凭猜测,梁山伯想要揣测上意,全凭马文才的指点。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弹劾无数,却没有踢到铁板的原因。
听到马文才这次要动的人,梁山伯皱起眉:“你要动朱家的门人?朱异现在可正得宠。”
一个朱吾良,就是喂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将白袍骑这么糟蹋,他敢用军马谋私,身后必定有朱家撑yao。
朱异出身吴郡,在京中并不算门第高贵。
他在士族里也算是个异类,为人油滑、长袖善舞,却又jīng通实务。不但善于巴结皇帝,也会迎奉其他高门,加上他本就很会享乐,经常在家中做局赌博,不少人对他嗤之以鼻,但更多的纨绔却视他为挚友,他得到的资源也比一般人更多。
如果是朱异,想出向高门供应马r、青骡这样的稀罕物来贿赂倒不稀奇。
“我没想动朱异,我只想先把朱吾良拉下马。”
马文才细细和梁山伯说了自己的计划,“此事的难点就在于我们证据不足。马枯瘦如柴可以说是马生了病;杀马取r也可以说是为了不làng费将死之马身上的资源,我们固然可以凭借此事让朱吾良丢官,但短期nei不会有将军敢接白袍骑这样的烂摊子**”
他看着面前的梁山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这白袍骑,我想要。”
马文才想在乱世立足,必须要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一直以来,他借着各种手段与裴家He作敛财、蓄养家奴和游侠儿,都是为了能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
如今白袍骑虽然名义上是骑兵,但身处梁国注定收不到重视,朱吾良能将白袍骑糟蹋到如此地步,他要能得了白袍骑,也可以低T的练兵、驯马,将它发展成只听自己的jīng锐骑兵。
只是现在的白袍骑已经从_geng子里烂了,他不想要那些躺倒在马尸上xi血的废物,少不得要将他们连_geng拔了,才能换上自己想要的人。
“要换人,靠御史台的手段不行,就如你所说,那些马并不是陛下千辛万苦培育出来的,而是由降将献上的,既然陛下这么多年都没有关注,要是因此告朱吾良有罪,那就是打陛下的脸。”
听完马文才的计划,梁山伯在心中推算了一会儿,犹豫着说:“不过,你的计策有七分可行,只是那篇文章必须要写的好,能引起士林的_Zhen_D,否则,怕是又不了了之**”
“文章的事你且放心,祝英台已经承下了。”
马文才信心十足地说,“英台这人x子被动,很少主动应承什么事,但只要她应承下来的,必不会出错。她本就擅文,文才还在我等之上,连谢使君都夸她的文章有灵x,等她今晚把《马说》拿来,我们就来策划此事。”
梁山伯听到祝英台也参与其中,眸光闪了闪,最终重重点头。
“好,此事我帮你!”
马文才得了梁山伯的承诺,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此后几天都在为此事奔波,他先是拜访了之前南逃梁国又献马的降将范遵,又去找了之前白袍骑中被驱逐的兵卒,忙碌了好几日后,才回宫覆命。
牛首山马场的事情,萧衍已经从陈庆之那里知道了,正如马文才所预料的,因为朱异的进言,萧衍对马场里的马被nüè待并没有太大的愤怒。
白袍骑这么多年来,从最盛时“马数七千”到现在无人问津,并不是一天之nei衰落的,他不管不顾也有很大的责任。
何况养战马劳民伤财,与民并无益处,梁国以水兵和步卒为主力,他也不想大兴马政。
如果不出意料之外,这件事就以朱吾良被罚俸一年、责令整顿牛首山马场为魏国人提供便利结束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并引出了一件举朝震惊之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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