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是战马,原本都有自己的骑手,马不是配上马具就可以骑乘去打仗的,它需要骑手从给马打理开始刷毛、清理马蹄、按摩开始熟悉_gan情,直到到读懂马儿的肢体语言,再到最后马儿对你开始产生_gan情和信赖,这都需要主人无限的时间和jīng力的投入。
原本白袍骑有很多称职的骑兵,但因为“创收”工作对战马的nüè待,这些骑兵不是被nei部排挤了出去,就是因为顶撞上司怒而离开,很多战马失去了He格的骑手。
这些骑手一离开,每天没有人来驱驰,在照顾它们上也有疏忽,x格上渐渐就变得bào烈起来。
bào烈的马容易伤人,于是就受到了重新驯化的过程,有的被鞭打、被栓柱子、被禁食,其中有一部分重新被驯_fu了,成为之前马文才他们看到的那种“宠物”,剩下渴望奔跑的不是x情变得更古怪、就是失去了野心,变得害怕人、拒绝被骑乘。
这些最终拒绝被骑乘的马被朱吾良彻底抛弃了,只有一些白袍骑会偷偷摸摸来照顾廊厩里的这些马,让它们想办法活下去,但收效甚微,它们的问题并不只是缺少食物。
花夭在bī供完那个小卒之后nei心简直是绝望的。
那些河西马脚上完全没有了皮毛不是因为生了病,而是长期被拴住让它们焦虑地踢tui和碰撞柱子、使得皮毛全部被磨蹭掉了,没有毛的皮肤最容易招引蚊虫叮咬,生出脓疱后又溃烂,如此恶x循环,好生生的马四肢都出现了_gan染的情况。
之前那些被租借出去的马匹还有活着回马场的机会,去年开始梁帝下令收铁铸钱,钉铁工坊里所有的铁全部都被收了去,马儿连马蹄铁都没有了,由于负载重量增加、行走距离变长,尤其是在硬质路面上行走,马蹄甲被迅速磨光并劈开,这些马就变成了瘸子无法行走了。
说实话,朱吾良听说金部郎来的时候还很高兴,如果金部愿意批些铁下来做马蹄铁,马匹的损耗就不会那么快。
只是他没想到还没等到他“循序渐进”地讨要东西,所有问题就被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
花夭在讲述的时候,祝英台已经下班回来了,她看这边气氛这么严肃便没有出声,只是站在花架下静静的听。
花夭和她的先祖花木兰不同,她并不是一个隐忍而沉默nei敛的人,所以先祖花木兰选择了解甲归田,而她却积极的出世想要给六镇子弟寻求一条新的道路。
这条道路原本系在任城王元澄身上,现在元澄死了,她就必须尽快回去,在六镇乱起来之前找到其他的办法。
为了这个目的,哪怕要大闹牛首山马场、哪怕要得罪朱吾良和他背后的主子,她也在所不惜。
牛首山马场里的那些马不是畜生,那些人才是。
马文才本来对于在白袍骑里安ca自己的人手很有信心,可一听说白袍骑变成了这样的地方,原本的豪情壮志都被泼了一盆冷水。
而对于傅歧来说,更多的是xiu_chi,对于自己的国家不重视武备、对于马政系统如此腐败残酷的xiu_chi。
“事情还没有那么悲观。”
马文才思忖了一下,开口说:“你们从魏国来,还带了三百匹好马,如今这些马被养在御马监里,并没有jiāo给白袍骑**”
“除此之外,那些被当做宠物豢养的马儿虽然没了野x,但它们毕竟曾是战马,再怎么差也不会比那些当做种马或r马的马儿差。”
他又说:“那些河西马虽然现在骨瘦如柴,可你也说了,不是最健壮的马撑不到现在,如果它们得到妥善的照顾、好生T养,也未必没有可驱使的可能。”
“在这些马里jīng心挑选、照顾、训练,再设法找到那些被赶出白袍骑的骑士、重新选拔能用的人才**虽然需要时间,但至少有希望。”
马文才做出结论。
“有希望,就有努力的价值。”
花夭何尝不知道这些,可她对于短时间nei改变现状完全不乐观。洛阳现在的腐败完全不比梁国差到哪里去,任何事情但凡想要改变,一旦触动到上层的利益,做起来就是阻碍重重。
“牛首山的马场现在已经自成一体,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满足达官贵族的享乐需要,朱吾良作为这些达官贵人的‘代理人’,背后站着的是庞大的利益团体,想要挑走马场里仅剩可用的马,谈何容易?”
花夭冷笑。
“我知道你素来多智,但现在这已经不是动动脑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是,如果不扳倒朱吾良、将白袍骑的种种弊病揭发出来,你就永远挑不到He适的骑士和战马。”
马文才颔首,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
“那么,我们就先扳倒他。”
“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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