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黑道上的人与其说是卖裴公的面子,不如说是裴公牵线搭桥给他们介绍了一笔低风险高收益的生意,一旦朝廷真的剿匪,抓住了哪个贼首,说不住就要供出裴公这条线。
裴公现在是他最大的资源,祝家的那半副家产虽好,但几乎已经当做酬劳作为战利品分了,他所图谋的只是那几船铁。
外面还没有传开,他在国子学那些任职朝廷的先生那里却已经得知,正如他上辈子的记忆那样,朝廷已经开炉准备铸铁钱,现在正在铸模的阶段。
他马文才不必什么模子,他的记忆就是最好的模具,他上辈子再怎么不食人间烟火,钱总是见过的。
当朝廷的铁钱铸出来时,裴公就会发现那些钱和他们铸出来的一模一样。不会有没有私铸铁币的罪名,他们现在在铁匠铺折腾的时候,铁钱还没有发行天下。
就算发行了,也要两三年才会渐渐充斥与市面,到时候,谁还看得出这是朝廷铸的钱还是他马文才铸的钱?
糖也好酒也好盐也好,_geng本不是他敛财的手段,祝英台折腾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这笔巨额钱财的来历。
这是他与裴公联盟的基础,以后无论是养兵养人都需要钱。
在这个节骨点上,一点事都不能出。
马文才烦躁地咬着食指的指节,这是他最焦虑时才会做出的动作,自重生以来,只有决定去会稽学馆之前有过这样的举动。
“前几天我阿爷还问我,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傅歧不善说谎,遇见这种事差点没糊弄过去,好在他父亲误会了是真得罪了什么人,而不是祝英台假死。
“他以为你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拿你未婚Q报复了。”
“得罪人?”
马文才一怔,没想到还能往这个方向偏。
如果说这一世他得罪过临川王和祝家背后的靠山,可上一世却只是国子学中一个无名之辈,为什也是如此,突然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像是急着要用这个掩饰什么似的**
等等,掩饰什么?
“必定是有人在幕后*纵,推波助澜。”
马文才咬着牙说。
“就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这辈子的他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无力反抗的呆瓜了,谁要想拿他当挡箭牌,就要做好被他咬下一块r的准备。
“要想办法辟谣吗?再这么下去,书阁那边的祝英台一定会天天被人问候,她不是你,万一没崩住被人发现不对**”
傅歧shenshen的担忧着祝英台那边。
而且现在的传言和马文才说的不同,祝英台明明不是落水而亡的,而是被人绑架的**
咦?
傅歧突然也领会到了那些人想要掩饰什么。
“辟谣?”
马文才听了傅歧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不,我不辟谣,我要传谣。”
依皇帝对他莫名的在意,说不定真会为了安慰他派人去剿匪,他不能表现出愤恨,而应该表现出哀莫大于心死,认了命。
“传谣?你要传什么?”
傅歧不解。
那些人那么怕人去查祝英台怎么死的,一口咬定她是失足落水,那他就助他们一臂之力**
想起皇帝之前有意做媒的举动,马文才无奈地闭上眼,咬牙切齿。
“我八字太硬,命中克Q。”
***
“祝家娘子落水”的消息,并没有很快传到祝英台的耳朵里。
这里是玄圃园,皇家庄园,又建在nei城里,本身就能隔绝掉不少的传言,再加上在这里修书的大多是文人和书吏,并不热衷于别人的亲事或什么乡野传闻,所以外面的喧闹并没有传入这里。
加上太子本身就抱着替D_D“补偿”祝家的心思,才将祝英台安排在玄圃园里的,自然希望外面的事情都不要打搅到她。
马文才的建议没有错,如果祝英台不得不以男人的身份隐藏与世的话,玄圃园是最好的地方。
它是与外隔绝的一片天地,在里面修书的士人大多是不计名利也好相处的x子,祝英台这样的x格能很快适应。
所以当秦主簿特意将祝英台叫来,并带着同情的目光对她说:“还请节哀顺变,勿要损伤body”时,祝英台是懵bī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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