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若有所思的二皇子萧综突然出了列。
“父皇,既然诸位臣公都颇有疑虑,儿臣愿为父皇分忧,担任主使,前往魏国。”
萧综之声铿锵有力。
“儿臣shen受君恩,既出身皇室,出身已经足够。若论吟诗唱和,也不惧与人,应为He适人选。”
萧综这一出头,朝堂中一片哗然。刚刚还静默不语的大臣们纷纷开始jiāo头接耳,讨论着他的决定,颇有赞同之人。
他刚出列时,皇帝和太子就为之色变,再见一众大臣居然有不少赞同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行!”
太子第一个出声发对。
“你身为天潢贵胄,出为南徐州刺史,入为侍中、镇右将军,意义重大,决不可亲犯险境。如果北方时局动dàng,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是想让父皇为你忧心吗?”
“我正是为了不让父皇忧心,所以才要出使!”
萧综与兄长目光相jiāo,两人都表情坚毅,颇有绝不退让之势。
“总是要人去的,为何不能是我?”
太子一肚子担心不能在朝堂上明说,只能硬邦邦地回道:“朝中有这么多人可去,为何必须是你?”
太子萧统一向是个斯文有礼的人,从不会像这样连个理由都没有的就反驳别人,于是一时间百官啧啧称奇,又在心中_gan慨太子果然仁厚。
若换了哪个皇子,有这么个年纪相近的竞争对手要离开京中都会欣然同意,而不是像这样为了安危大力反对。
听到大儿子反对二儿子的“热血上头”,萧衍满意地点点头,应和道:“我国难道已经无人了吗?要让皇子亲自为质,出使北朝?老二,知道你心是好的,不过**”
“如今这形式,敌qiáng我弱,若我为质能换来几年太平,我为质子又如何?父皇养我一场,也算我报了君恩国恩了。”
萧综铿锵道:“在北边姓萧的人又不止我一人,没见魏国杀了谁,又欺rǔ了谁,可见魏国对南朝来人还是有所礼遇的。”
这话就不是自荐,而是有些诛心了,几乎是当场揭开众人粉饰太平的虚伪,直指出使的本意。
“你这蠢儿!”
萧衍本就有些掩耳盗铃,闻言黑了脸,将龙椅重重一拍。
谁都看得出皇帝舍不得儿子,若皇帝舍得儿子,这豫章郡王这么大年纪早就该去封地了,而不是诸子都留在京中。
偏偏这儿子也不知是哪里吃错了药,偏要“为国牺牲”,以一国王子之身,宁愿冒着被扣下为质的风险,也要去出使北国。
霎时间,气氛凝重,朝会也几乎要进行不下去了。就在此时,有一紫_yi官员叹息一声,步出队列,自荐道:
“陛下,臣愿出使。”
这人一出列,萧综心中便咯噔一下,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争论,父皇也决计不会让他出使了。
偏偏这人声誉门第太高,萧综连向他表达怒意都不能肆意而为,只能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的兄长萧统。
出列之人,正是“乌_yi巷人”谢举。
“先生,您**”
萧统顾不上D_D的怒视,担忧道:“您刚刚巡视五馆回来,就又要启程北上,body可受得住?”
“皇子都愿为国分忧,臣又何惧小小辛劳?”
谢举笑道:“臣虽才德平平,但好在出身还可以,吟诗作对也还行,若蒙诸位不弃,便让臣去吧。”
谢举是中书令谢览的D_D,可谢览却依旧说“我学识才艺不如他,他喝酒不如我”,他在国子学当博士时,每有宣讲,座无虚席,尤擅长玄学和佛理,出身更不必说,这般“谦虚”,是为了怼之前以此为借口不愿出使的朱异罢了。
朱异被怼了也不敢有任何不悦之色,反倒还要掩面表示羞愧。
萧衍见不必送走儿子,自是大喜,当即定下主使谢举,又问他有没有中意的副使人选。
谢举想了想,犹豫道:“却要向皇帝借两个人。”
“哦?何人?”
萧衍奇问。
“一是陛下身边的郎官陈庆之。此人出身御史台,素有才辩又jīnggān练达,可为臣之辅佐;”
“可。”
皇帝点头。
“二是如今在国子学就读的五馆生,阳翟褚向,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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