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出入玄圃园,怕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祝英台了然地点点头,休息了一会儿,就认命的继续抄写。本来还用正楷的,慢慢也用起了更放松点的行书。
也不知是不是行书更符He如今人们的审美,当她换了行书之后,伺候笔墨和负责装订抄本的几个小厮都盛赞起她的字来。
可能是太子和众家担心谈论历史和政治会引起麻烦,在这个书阁里的书籍大多是历代的诗文,即使有史书类,也大多是咏史之诗和一些点评人物的诗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诏令、上书类文章。
这书阁中有不少臣子奏述给皇帝的上书,亦有皇帝下达的诏令,甚至还有弹劾同事的奏疏,实在让祝英台叹为观止。
她是新来的,书阁中的人不敢给她抄魏晋以前的古本,所以她抄的大多是本朝和刘宋和萧齐年代的,即使如此,也足够让她看出很多东西。
也难怪太子要亲自上门才能借到这些珍贵的孤本,若非家中有意保存,到哪里去找这么多诏令和上书来?
这些东西原本就属于“nei参”,也难怪不准带出书阁,也不愿让随便什么书吏去抄了。
“这些东西,全部都要收入文选吗?”
祝英台闲不住,边抄边问。
“不,这些只是每家送来的,殿下的意思是,先抄录收入,待编选时再做挑选,选辞藻华美、声律和谐以及对偶、用事切当者入。”
墨童回应着。
祝英台抄书的手一顿。
“什么?不是每篇都用,只是先抄着?”
见祝英台似有不满,几个小厮都有些担心她撂挑子不gān,连忙解释。
“近百年来,战乱频生,尤其是当年_yi冠南渡,丢失散佚的经典不胜枚举。经史子集还好,大族为了著书立说,总是要妥善保存一些经典的,但是这些诗文曲赋、祭文奏记,往往都丢了个gān净。殿下说,世上虽要有老庄之作,管孟之流,谋夫之话,辩士之端,记事之史,可如果人人都只记得这些,人间也未免无趣了一些,诸公和陛下都认为殿下之言有理,这才开始编这《文选》。”
这些小厮在这里已经任职很久,所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无论这里抄书的人怎么变,他们却不变。
他们听太子说的多了,见的也多了,也就知道该怎么打动人。
“所以借此机会,即是为了编纂文选,也是为了替后人保存这些文章。如果都没有人做,以后的人只知道上古之时有四书五经,不知有这些jīng美绝伦的辞藻,岂不是可惜?”
祝英台只问了一句,几个书童小厮说了这么多,硬生生把能说会道的祝英台都说怔住了,“哦”了一声后,低下头乖乖的抄书。
泪,不抄行吗?
这是在为以后的文艺青年们留作业呢亲!
就这么抄着抄着,祝英台发现抄书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她的知识储备大部分来自于原身的留存,一手好字也大多是原身练就的,她的书法之所以能“大成”,是因为她在后世也练过书法,临摹过大量的字帖,眼界和发展都比原本的祝英台要qiáng,属于一种水到渠成,可论“基本功”,远远没有原身扎实。
可随着不停的抄书,她参阅了大量高门士族的帖本,这些士族大部分就是当时书品极高之人,每翻阅一本,便等于学习了一遍这些人的字体和笔法;
除此之外,为了怕写坏而从头再来,她抄书时十分认真,这不是简单的重复工作,她在持续不断的接触各类文章和对这些文章的点评,不但在加shen她的记忆,也给了她新的启发。
别人都是“先学后用”,唯有穿越而来的她是“先用后学”,在这里重新学习了一次。
等意识到这一点后,祝英台再也不埋怨什么了,不必书童小厮们鼓励,自己先端正了起来,拿出了以前泡图书馆的劲头。
见祝英台不必别人伺候,自己就抄的风生水起,几个小厮书童终于松了口气,眼见着她已经抄写的入神了,他们担心会打扰到这位书令史的“状态”,几人研好墨、做好辅助工作,就悄悄地离开了这间书_F_。
“这位祝令史看起来是个活泼的x子,想不到这么坐得住。之前陆家那位书令史只抄了一早上就借病回家了,后来说是眼疾发了,我看祝令史身子骨还没陆令史qiáng健,可硬生生坐了一早上也没抱怨,真是了不起。”
一位小厮叹_fu。
“现在还算好,再过一阵子要入夏了,不知给不给放冰盆。如果不给放冰盆,我怕祝小郎撑不住A。”
书阁里三面都是书柜,又闷又热,为了抄书方便又要在日光之下,越发酷热,要真入了夏,他们怕祝英台又跑了。
“你们说,二殿下为何让秦主簿说这些要尽快抄完?明明没那么急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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