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班们以为今日又是枯坐,一个个站在堂下打哈欠的打哈欠,走神的走神,文书班的和杂役班的则在堂后窃窃私语,说着闲话。
只有梁山伯表情冷然,端坐于堂上。
自从祝英台失踪后,他便像是变了个人,对待杨勉等人也没平日里那么客气了。
县衙里的人原本以为杨勉遇见梁山伯态度大变,一定会起什么龃龉,谁料杨勉居然没有和梁山伯起过争执,自那件事后反倒还隐隐让着他,让许多想看热闹的都没有看到。
就在众人昏昏yu睡时,堂外突然传来哄闹之声,喧闹的好似集市一般。
堂下牛头领jīng神一震,出去查看,少顷回转堂中,说是同时有两拨人来求县令做主断案。
梁山伯在此上任了快一个月,如今才终于等到了案子,自然是不会只做做样子,于是让人带了鸣冤者上堂。
第一家鸣冤的果真跟jī有关,那请求县令做主的男人是一做力气活儿的鳏夫,家中子nv养着一群jī,大概是子nv年幼,就有人将脑筋动到了这家人的jī身上。
先开始只是丢一只,前几天却一连丢了好几只。这鳏夫知道家里没有大人家中子nv会没那么安全,平日里是门户紧闭的,能到他家的只有左右围墙后的邻居。
那鳏夫气急,喊了一起做力活儿的同伴,扭着左右邻居家的人送来了官府,告他们偷jī。
左右的邻居自然不愿来,可做力活儿的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把力气,被扭了不敢不来,如今站在堂下,一个劲儿的喊冤。
案子说完,围观的百姓和堂上的皂隶都在笑,因为“偷jī摸狗”大概是衙门里一年要断上几十回的案子。
果然,梁山伯听了也不耐烦极了,随手一指,让那鳏夫左右的邻居跪在一旁,并没有理睬这个案子,转而问另一群鸣冤之人。
另一个鸣冤的是一位眼花耳聋的老妪,这老妪来县城里找做工的儿子,有一个男人从她背后抢了包袱就跑。
老妪的包袱里有盘缠和一些琐碎之物,被人抢了自然是放声大叫,恰巧有一路人经过,好心追之,抓住了盗贼。
结果等老妪赶到,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均说对方是贼,自己是好心的路人,那老妪眼睛不好,加之事情发生的太快,_geng本分不清到底是谁抢了自己的包袱。
于是有好事者见情况复杂,便将两人和老妪一起送来了县衙,由县令断案。
梁山伯问清了两个男人的姓名、年纪、出身,发现两人都是当地人,一个住在城东,一个住在城西,此番都是来市集赶集的,想了想,便让牛班头找了皂班中tui脚最快的两人,令他们跟着这两个年轻男人。
就在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梁山伯伸手一指门外。
“你二人出门,压着他们到门口左右的狴犴脚下,发令疾跑至对面的当铺,谁跑的慢,就将谁拿下。”
围观的百姓先是不懂,纷纷拥着两个“嫌疑犯”到了门口,等两人跑了起来,那年纪大的反倒跑得快些,年纪轻的跑得却慢。
牛班头比较谨慎,让两人重新再跑了一次,让皂班的人跟着,结果还是年纪大的跑得快,年纪轻的跑得慢。
待回到大堂上,梁山伯直接叫皂班把年纪轻的捆了,押送到一边。
“我冤枉A!”
年纪轻的连连喊冤。
“你若不是贼人,就以你的速度,能抓得到刚刚抢包袱的贼?”梁山伯嗤笑:“一次是偶然,两次都追不上别人,难道还是当贼的故意让人抓到的不成?”
霎时间,众人纷纷了悟。
“这位长者,案件已破,拿着你的包袱,去找你儿子去吧。”
说罢,梁山伯叫杂役班出列一人,陪着那老妪去找儿子。
等他回过头再问那年长的,才知道他本就是给人跑tui为生的,虽年已四十,却tui脚灵便,所以才能抓住年轻的贼人。
梁山伯好生嘉奖了他一番,在周围百姓的喝彩声中记下了他的姓名,才请了他回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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